其餘領,也被這話氣得怒不可遏。
細作嘛,瘋狂往敵人身上潑髒水便是,類似謠言正在山東、河南四處傳播。
一番怒罵之後,鄭沛然說道:「左良玉降清,費將軍不會坐視不理,此刻想來已經從徐州出兵。各位好漢,我等今日在梁山聚義,自是要幫著費將軍殺韃子。且約法三章,第一,不得燒殺搶掠百姓;第二,不得奸辱婦女;第三,須得聽馬將軍號令!願意起義的,就過來歃血為盟!」
眾人紛紛加入,歷史上,他們跟滿清打了十年,其中有一半領戰死或被俘犧牲。
條件簡陋,大家撮土為香,在梁山盟誓聚義。
馬進忠麾下士兵最多,有六千多人。其餘領,有些四五千,有些一兩千,人數最少的只有幾百。
對外宣稱漢家軍,總兵力三萬多,拖家帶口的,算上家屬能有七八萬。
他們不敢打運河沿岸的大城,起義之後,先去攻擊鄆城縣。
鄆城守將叫做曹興,是張應元的部將。
張應元此人,先是跟著賀人龍混,又跟著楊嗣昌混。如今跟著左良玉混,主要地盤為東平州,也算一個山東小軍閥。
鄆城的軍隊,都被張應元調走了,曹興手裡只有八百人。
「漢家軍」至此,當天紮營過夜,一番軍事會議,第二天開始攻城。
鄭沛然正打算派人勸降,馬進忠也決定先填平護城河。
李青山卻振臂一呼:「殺韃子啊!」
數萬人就這樣6續衝出,把鄭沛然和馬進忠給搞愣了。
昨晚不是說好了怎麼打嗎?
特別是薛正祿麾下的漕軍,一個個跳進護城河,直接游到對面攻城。
問題是,你們的攻城器械呢?連簡易木梯都沒有!
鄆城守將曹興,也看得一頭霧水,他正準備派人出城探聽。若對面是大同軍,那就直接獻城投降,可城外的軍隊根本就不給機會。
「噹噹噹噹!」
馬進忠讓人瘋狂敲鑼,鳴金收兵,想把那些領給叫回來。
雙方互相折騰好半天,諸多領攻不進去,只得又帶人跑回護城河外。
曹興鬆了一口氣,派人出城詢問,得知是歸附大同軍的義兵,立即打開城門迎接。但每個領,只能帶2oo人進城,害怕人多了又鬧瘟疫。
鄆城縣的瘟疫已經漸消,防治方法叫做「群體免疫」。
只一年多時間,4。5萬人的鄆城,如今死得僅剩下6ooo餘。
鄭沛然進城拱手說:「將軍歸附漢家,氣節可嘆!」
曹興拱手還禮:「哪裡哪裡,我只是不想剃髮留辮子。」
不想剃髮,只是藉口。
真正的原因,是左良玉降清能得好處,張應元降清也有好處。可曹興只是左良玉的部將的部將,聚兵打仗都不帶他,只留8oo人駐守鄆城,能有什麼好處可言?
反正此地距離徐州不遠,只要堅守一些時日,大同軍肯定能殺過來。
那就直接投降大同軍唄,曹興的腦子不傻,知道怎樣更划算。
這種情況,在山東多地發生。
左良玉留下來守城的部隊,與山東四處興起的義軍聯合。大部分都人數不多,也沒啥戰鬥力可言,卻把洪承疇、多鐸、左良玉搞得焦頭爛額。
他們正在前線跟費如鶴、張鐵牛打仗,後方竟然遍地起火。
有的縣城,雖然沒出現義軍,士紳卻找到左良玉的留守部隊,說服守將直接改旗易幟。
稍微偏遠的縣城,只留守了百餘士卒,乾脆是一群舉人秀才起事,帶著城市居民把守軍給趕跑。
甚至是左良玉任命的知縣,帶著衙役宣布起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