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毛衣的竹籤子,是趙瀚親自「發明」的,但具體該怎麼織,卻得交給能工巧匠研究。
巧匠們發明出一種,傳播開來之後,民間婦人竟衍生出六種。
田秀英心靈手巧,為北京皇宮改造過園林,為北京後宮改造過各種飾品。她閒來無事,在後宮研究織毛衣,竟然發明出一種鉤針織法,可用毛線鉤織出許多花色圖案。
田秀英挺著大肚子,在宮女的攙扶下,小心坐下說:「這是嬰孩的毛鞋,冬天就能穿得著。」
趙瀚撿起織了一半的小鞋子,是用精細羊絨線織成的,不會刺激嬰兒肌膚。他端詳一陣,笑道:「這是蝙蝠嗎?」
「織一雙蝙蝠鞋,給孩子祈福。」田秀英已經有心裡陰影了,她給崇禎生的兒子連續夭折,只保住最後一個。現在又懷上趙瀚的孩子,真不願再經歷一次。
柳如是笑著說:「夫君有洪福,皇子皇女,自然也是有福之人。」
相比前些年的窈窕纖細,柳如是的身段豐腴了許多,她跟田秀英的關係依舊是最好的。
趙瀚突然說:「你父親找到了。」
田秀英猛然一驚:「家父可還安好?」
趙瀚說道:「李自成在北京拷餉時,他被打得半死,在故友襄助下,躲到山裡做和尚。大同軍收復河北,清查無牒僧道,確認了他的身份,過幾天便能送來南京。」
「恭喜姐姐!」柳如是喜滋滋說。
田秀英也抿嘴笑起來,肚裡的孩子即將出生,失散父親也有了下落,老天爺對自己太眷顧了。
趙瀚對柳如是說:「你的家人,暫時沒有尋到。」
柳如是勉強一笑:「不尋也罷。」
趙瀚提醒田秀英:「大同爵位,只以功績封賞。你父親來了南京,頂多賜予宅院和銀子。爵位是沒有的,田產住在鄉下才有,住在城裡無法分田。」
「陛下放心,」田秀英說,「妾身會提醒家父,他萬萬不敢造次。」
這幾年,趙瀚不僅在尋訪妃子的家人,還一直在尋訪自己曾經的恩人。讓他過橋的天津軍官,給他水喝的天津婦人,給出相貌特徵張貼告示,跑來邀功的還不少,可惜全都對不上號。
柳如是讓宮女拿來紙筆和顏料,展開畫紙教趙瀚作畫。
趙皇帝現在也是文化人,業餘愛好豐富多彩。主要是上班批奏章太累,得找時間消遣,除了看書之外,音樂在學,繪畫在學,還學會了下圍棋,甚至偶爾跟盤七妹一起做糕點。
在柳如是手把手的教導下,趙皇帝今天畫了一幅花鳥圖,頗有後世國畫培訓班的幼童水平。
「夫君這鸚鵡,越看越像貓頭鷹。」柳如是忍俊不禁。
「哈哈哈哈!」
趙瀚大笑,對田秀英說:「田妃也畫一幅,不能讓柳先生目中無人!」
田秀英笑著拿起畫筆,一副花鳥圖迅成型,碾壓皇帝的塗鴉之作。
至於趙瀚畫的那玩意兒,被柳如是的貼身宮女收好。等她五年合約期滿,就可以出宮嫁人了,到時候收藏也可,悄悄賣掉也可,反正皇帝的御筆很有價值。
皇帝手裡傳出的廢物,一般管理得不嚴格。
大明弘治皇帝,還用過粗絲布擦屁股。某天發現,他擦屁股的粗絲布,竟被太監洗乾淨了,縫起來做成門帘子,才覺得自己太過奢侈。於是,下令四川不要再進貢此物,今後擦屁股用草紙就行。
趙瀚繼續練習作畫,而遠在徐州,當初幫過他的天津軍官,終於還是找到了!
(弱弱的說,只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