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幾年沒動,那是因為北方人口空虛,大量土地拋荒,打大仗必須從南方運糧北上。經過幾年的恢復,加之不斷用南方糧食移民,北方各省的人口漸漸多起來,糧食產量也在不斷增加。
如此,完全可以就地征糧,出兵草原收復失地。
若非去年北方大旱,消耗了太多存糧,今年就能出兵收復河套。
費純問道:「既然東北的都司換了治所,還要稱呼為奴兒干都司嗎?」
趙瀚認真思考道:「就叫黑龍江都司吧。李正不要親自帶兵了,任命他為黑龍江都指揮使,統管黑龍江的軍政、民政事務。」
軍民事務一把抓,而且其轄區,包括後世的黑龍江、吉林,以及俄羅斯的大片領土。這個權力足夠大,肯定不能再給軍隊的實際指揮權。
順便一提,東北的軍糧,除了從朝鮮購買,從中國南方運過去之外,竟然還有一部分來自日本。
日本屢屢爆發饑荒,每年都有農民餓死,卻有地方領主主動出售糧食。這些糧食先運到江華島,再轉運去旅順口,最後走6路到大同軍的手裡——位於漢江入海口的江華島,本來是朝鮮流放政治犯的地方,如今成了兩國的海貿交易地,而且大同海軍租用了一塊做軍港。
劉子仁突然說:「陛下,據廣南省奏報,前往廣南任職的官吏,經過一年多的時間,大部分都學會了說當地話,也熟悉了廣南的具體民情。他們今年將下重手,強迫廣南大族分割田產……可能,廣南士紳會蠱惑百姓,再次煽動百姓暴亂。戶部和兵部的意思,都想再緩緩。廣南去年就民變一次,今年若再次民變,恐怕不利於收攏廣南民心。」
「怕什麼?」趙瀚冷笑,「快刀斬亂麻,不然得拖到什麼時候?有民變就出動軍隊,正好多殺幾個居心叵測的士紳。至於廣南百姓,交戰之時難免有死傷,他們既然跟著士紳造反,那就要有死於兵刀的覺悟!」
如今占領了半個越南,分田是必須執行的。
一來這屬於朝的國策,二來趁機消除士紳的影響力。那裡土地兼併太厲害,老百姓啥都不懂,士紳說什麼就是什麼。士紳想要造反,百姓就會被蠱惑,若不處理就永遠是隱患。
只有實行分田政策,讓士紳無法壟斷土地資源,才能一勞永逸的解決叛亂問題。
像大明那樣,有人造反就鎮壓,卻不清理越南士紳。那麼等國力下降之後,越南士紳又會生出異心,利用手裡的資源和影響力,帶著啥都不懂的百姓重亂起來。
五位閣臣散去,趙瀚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不多時,英國使者被帶進來。
「拜見皇帝陛下!」
「坐吧。你們逛了幾所學校?」
彌爾頓說:「我們走訪了兩所小學、一所中學,還去了金陵大學。中國的學校教育,是非常偉大的,我們感到由衷的佩服。」
「不必佩服,英國也可以這樣做嘛。」趙瀚笑道。
「回到英國之後,我會向議會提交建議。」彌爾頓說。
一通閒聊之後,彌爾頓突然發出邀請:「偉大的皇帝陛下,我代表英格蘭共和國,邀請中國官員訪問英國。」
這話讓趙瀚認真思考起來,似乎確實可以派一支使節團。
不僅是訪問英國,還要沿途訪問其他國家,增強中國從亞洲到歐洲的官方影響力。順便,收集沿途情報信息,像鄭和那樣編制的航海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