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陛下恩典!」費純再次跪拜。
不要覺得這是高拿輕放,趙瀚對費純的處罰非常重。
爵位一擼到底,加官一擼到底,散階一擼到底,只剩本職品級還保留著。
就費純的內閣排位,守喪期滿之後,可以直接回來做輔,現任輔必須讓出位子。但皇帝讓他做東閣大學士,雖然還是閣臣,卻屬於最低等的閣臣,有可能熬到死也做不了輔。
政治生命,已經完蛋一半。
趙瀚也不知是敲打,還是在安慰:「你也不必難過,被收回國公爵位的,這次不止你一個。」
「還有人?」費純驚道。
「鄭家啊!」趙瀚嘆息道。
上海和登州,查出蕭起鳳這條大魚。
而在福建,查到鄭家在夥同海軍搞走私!
趙瀚說道:「海軍今後一律不許經商,否則不知還要鬧出什麼亂子。」
……
福州。
鄭芝龍已經不住老家大宅了,在福州置辦了豪宅。他啥事兒都不管,整天享著清福,把一切生意都交給兄弟子侄。
這天,鄭芝龍正在聽戲,戲班子是家養的。
他渾身穿著雲錦,頭巾綴著南洋金珠,手上戴著和田玉大扳指。聽戲的時候,美婢還在餵葡萄,這葡萄是北方運來的,全程用冰塊冷藏在箱子裡。
「老爺,天使來了!」
鄭芝龍渾身一哆嗦,連忙站起來。
朝廷派了欽差查案,而且查到鄭家頭上,這些事情鄭芝龍都知道。
但他只能假裝不知,該聽戲聽戲,就連家門都不敢出,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鄭家在夥同海軍走私,鄭芝龍是知情的,他的態度是不鼓勵、不反對、不過問。
「拜見天使!」鄭芝龍恭恭敬敬出去迎接。
負責傳旨的行人,拿出一方印璽,又拿出一份聖旨。
鄭芝龍看著那印璽就呆了,公爵印璽是金印,眼前卻是一方鐵印。
一等公爵,直接降級為三等男爵,沒把爵位擼光算給他面子。
而且爵號也諷刺,叫做「守法男」。
鄭芝龍雙手顫抖著接旨,問道:「我那些兄弟侄兒……」
行人回答:「一切爵位,全部收回。該殺頭殺頭,該流放流放。鄭家的商船,交出一半充公,再罰銀一百萬兩。若現銀不夠罰,就抵押商鋪或商船拿去拍賣。」
鄭芝龍眼神呆滯,差點當場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