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匡枰又抽出一張紙——
「浣貓:美洲多見,常居水邊。四足,五趾,洗果如婦人浣衣,其形似貓,因之得名。
臉黑,額頜皆白。尾長,有黑白相間紋路。
未曾食之,不知其肉味。」
這裡的所謂浣貓,其實就是浣熊。
趙匡枰越看越覺有意思,海外千奇百怪的動植物,搞得他都想出海去看看了。不禁問道:「別的刊物不願發這些?」
武銳說道:「刊載此類文章,文字還在其次,主要是賣圖畫。印刷圖畫,成本太高。」
趙匡枰拍板說:「別家不印,我們來印。每期雜誌,刊印兩種。跟四海商社說,讓他們把各地土著,也一併畫好帶回來。畫圖時注重相貌和服飾,文字要寫清楚其風俗。這些內容,概為海外風物誌,每期挑一張圖為封面。」
此時的書籍和雜誌,都不怎麼注重封面,無非寫下書名、作者等信息而已。
如果《楚王文藝》搞出特別封面,還用海外的人物、動物、植物來做,肯定讓讀者眼前一亮。
成本提升,售價跟著漲便是,買得起的照樣會買,而且說不定更有購買慾。至於買不起的,可去租書店閱讀,租書店不僅出租雜誌,就連過期報紙也有。
「殿下,有客人求見。」
「請他進來。」
金聖歎闊步走進屋中,拱手見禮:「鄙人張采,見過楚王殿下。」
「久仰!」趙匡枰說道。
金聖歎捋鬍子大笑:「張采又不出名,何來久仰之說?我還有一個別號,喚作鯤鵬散人。」
趙匡枰眼前一亮,也不計較此人無禮,高興道:「原來是鯤鵬先生!」
金聖歎在文學評論圈名氣極大,前些日子寫了四篇評論,盛讚趙皇帝那四篇作品。66續續的,已在報刊雜誌發表,引來更多讀者訂購下一期《楚王文藝》。
金聖歎不玩虛的,直接道明來意:「楚王雜誌辦,想來還缺人。我來毛遂自薦,願為本社審稿,不知楚王意下如何?」
「歡迎之至!」趙匡枰大喜。
金聖歎突然問:「市面上的《葫蘆娃》,可真是陛下所著?」
趙匡枰忍俊不禁:「是。」
《葫蘆娃》這幾年才傳出來,由於是幼兒故事,許多人都不相信是皇帝的作品。因為搞不清楚,地方官府就管得很嚴,不准署名趙子曰或趙言,搞得現在誰都不能確定實情。
「陛下幼時所著?」金聖歎似乎很感興,或者說,他來雜誌社應聘,其中一個目的就是想打聽《葫蘆娃》。
趙匡枰笑道:「聽舅父說,那時父皇還在做書童,在學堂給孩童講《葫蘆娃》,能賺到頗多的說書錢。」
「原來如此!」金聖歎總算打聽明白了。
他覺得皇帝即便不造反,靠寫小說也能衣食無憂。
「咦!」
金聖歎掃到桌上的稿件,戴起眼鏡仔細查看,看完幾張之後問:「這些都不是瞎編的?」
趙匡枰說:「來自四海商社。」
「好東西啊!」金聖歎說道,「可惜圖畫太多,否則編撰成書,想必能夠大賣。」
其實只要銷量足夠大,印刷圖畫完全可行。明代就有很多幼兒識字讀物,「人」字旁邊畫個小人,「口」字旁邊畫個嘴巴,跟幾百年後的識字書一般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