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楼犇救不指望楼垚撑起什么门楣,只希望楼垚能够平安喜乐就好。要是性格温和的楼垚落在文去病手中,还不知道要被文去病压榨成什么样子呢!
楼垚看见自己兄长,先是眼前一亮,而后就被自己刚刚问的有些不好意思,“兄长我是跟着少商君来的!”
看着自己弟弟一副小媳妇的样子,楼犇心中长叹一声,好了这个弟弟是别人的了!
文去病则是温和的笑了笑,“既然楼小公子来了,就跟着我们一起去吧!”
说完文去病就率先登上了马车,她虽然想让程少商给凌不疑一个机会,但是她一点也不反感自己多一个能写会画的劳动力!所以楼垚跟着就跟着吧!要是程少商真的喜欢上了楼垚,那也是凌不疑和程少商没有缘分!对就是这样!
马车缓缓启动,车架上是文去病和程少商相对而坐,车外是几个儿郎骑着马匹跟在左右,周围还有几个护卫的军士也骑着马。这一行人就这样浩浩荡荡的迎着朝阳走出了骅县县城。
骅县外的农田,百姓们已经恢复了耕种,田野上一片繁忙的景象,城中医所的伤患有时间悲伤,有时间忧愁,可是他们没时间悲伤,没时间忧愁!
人活着就要吃要喝,一年里适合下种的日子没几天,要是这几天不赶着下种,再过几日就晚了。
文去病一行人在河道旁停下,有好奇的农民抬头看了眼这群衣着华贵的人,然后又急忙低下头继续干自己活。
马车停下后,程少商率先从马车中钻出来,见程少商出来,楼垚连忙上前,扶着踩着车凳下马的程少商,程少商站定后,转身又伸手扶着文去病下车。
文去病站定后,看着周围等候的人,“你们还是不用一直跟着我,按照你们需要的开始吧!”
众人行礼,四散开来,只有程少商还呆呆的站着没有动,“殿下,我呢?”
“少商,你跟着楼犇,楼公子就好!”文去病看了眼程少商,伸手一指已经在侍从帮助下展开画纸的楼犇。
文去病冲楼犇笑了笑,“楼公子,你带一带程少商,她要设计水利修建,你帮着看一看她画图有什么问题!”
楼犇无所谓的行礼应诺,见众人都有了事情,文去病也开始走近田里,蹲下随手抓起一把泥土,看了看,熵情还可以。
然后她随手拔出了一根刚刚长出叶子的稻苗,观察稻苗的生根的情况,然后又伸手拿起一把尺子开始测量。
田中劳作的农民,注意到文去病的动作,有些心疼的皱起了眉头,但是又不敢随便阻止。
这女娘一看就是世家贵族的女娘,虽然他不知道这些女娘为何又是抓土,又拔秧苗,但是这些人只要不高兴别说拔些秧苗,就算要了他的命,说不定也没有人说些什么?
文去病点了点头,这些秧苗虽然根茎没有更早些日子种下的长的深,但是也勉强合格了,应该能够长大,就是抓地力可能有些不够,可能以后抓地力不够。
她将手中的这个秧苗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准备好的盒子里面,盒子里铺着宣纸,不会让挖出来的苗子受伤。接着文去病挪了挪,又拔了一根秧苗,这样本当然是越多越准确,自己总不能只看一根就确定整体。
此时文去病的侍从从拉着的车上取下一斛粮食,然后招呼种田的农人过来,干活的农人连忙放下来手中的事情,点头哈腰的走近侍从。
侍从将粮食递给农人,然后指了指正细心看着秧苗的文去病,“我家女公子要看看现在的秧苗生长的情况,这些粮食算是拔你秧苗的赔偿!”
农人面色一喜,双手接过粮食,连忙冲着文去病下跪道谢。这些粮食可比那边贵人拔的秧苗长出来的粮食多多了,而且现在正是春天青黄不接的时候,之前的那一批秧苗被叛军毁了,这些新种下的种子都是他们从牙缝里省下来的。
文去病并没有在意这边农人的情况,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就这样文去病一行人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一点点将骅县周边的情况摸清楚。
不得不说,有些人就是偏科战神,比如说程少商,这诗词歌赋一点都记不住,怎么说都记不住,可是就这工匠技巧是一点就通,楼犇那点技巧在程少商跟了他四天之后,就学的八九不离十了。
当然这其中也有楼犇不藏私的用心教授,和程少商之前就学过画图纸的关系,但是程少商聪慧能干也是真的!
日子过得很快,骅县程老县令下葬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凌不疑在此时终于带着文帝给程老县令的祭文到了骅县。
这天文去病没有带着人出城,而是跟着众人一起送一送程老县令,看着跪在道路两边,为程老县令的披麻戴孝的百姓,有些感慨。
她作为文帝的女儿,虽然佩服程老县令的为人,但是上一柱清香已经是最高的礼仪了,要是如这些百姓一般,那就有些失礼了,说不定她这边才站起来,那边参奏她的奏章就能将文帝埋了!
凌不疑拿着文帝的祭文,在程老县令下葬的必经之路,站着高声朗读,说着文帝对程老县令的溢美,对骅县百姓的同情。
看着器宇轩昂凌不疑,文去病下意识的转头去看跪在路边的程少商,她身边跪着楼垚,两人显得无比和谐。文去病叹了口气,凌不疑的优势太少了,除了一张脸和比楼垚更加健硕的身材,其他的简直一无是处!
【子晟兄长,真的不是小妹不帮你呀!你是真的没啥优点呀!所以努力挥一下你的颜值优势吧!不色诱你是没有机会了!】文去病转头担心的看着凌不疑。
凌不疑终于将文帝的祭文念完了,放下祭文后,他恭敬的向程老县令的棺椁行礼。站起身后,凌不疑的眼睛下意识的看向了两边的百姓,在人群中找寻程少商的身影。
有些人在其他人眼中就像是一盏明灯在黑暗中闪着光,就像是现在的程少商在凌不疑眼中一样。所以凌不疑一眼就看见了跪在百姓中的程少商,他看着程少商满脸哀伤,想要上前去安慰。
就在此时,程少商身边伸出了一个手,安抚着程少商。凌不疑此时才注意到程少商身边还跪着一个少年,这个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文去病信中写着很适合当做郎婿的楼垚,他瞬间就黑了脸。
凌不疑看文去病给他写的信时,他还觉得既然程少商遇见了合适的人结婚也是好的,自己愿意祝福她。但是文字有时候没有现实震撼,现在看着程少商和楼垚的相处,他之前给自己做的准备,在一瞬间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