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在这里盯着我吃完吗?”在叉向牛排时,他不住开口。
“抱歉。”赤井秀一张了张嘴,把原本要出声提醒的话咽了下去。
这些东西的运转和【气味】有关,那池川奈现在最致命的错误,就是用他最近一直在穿的浴袍系带当‘临时颈环’。
如果他没猜错,原本那个【颈环】的作用是隔绝后劲的腺体和气味,包括自己的和外界的,但是现在把这条系带绑在脖子上,相当于将别人的气味直接覆盖在自己最不能承受这种东西的地方。
赤井秀一眸色暗沉,片刻停顿后,将提醒的话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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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对劲。
池川奈从柔软的床铺里支撑起身体。
他伸手摸了一下后颈,确认系带没送后,才用手背去探自己的额头。
有点烫。之前在满浴缸冷水里泡过,又湿着头在冷风里吹了半天,即使后面好好泡了热水澡换了衣服,仍然埋下了隐患。
赤井秀一的卧室中,厚实的窗帘挡住了小窗。左侧是内置浴室,右侧是书房。在没有开灯的情况下,同晚上一样昏暗,只能隐约看见摆件的轮廓。
他吃完饭被赶来睡觉,在胃部填满充足的食物后,困意本来就饶得人睁不开眼。只是睡到一半,忽然烦热起来。
呼出滚烫的气团,池川奈感觉自己陷在一团棉花里面,四肢都卸下力气,变得乏力又酸软,有哪里的脉搏在一跳一跳的,后颈开始烫。
如果现在还清醒,他就能闻到室内浓郁的甜巧克力香,听见拖鞋落在大理石地面的脚步声。但是现在,大脑已经被滚熟的年轻男人只是在床铺上茫然地坐着。
脖颈上的系带,身上盖着的被子,再加上门紧闭着,所有属于另一个的气息,如同陷阱一样将人静静包裹。
池川奈怀里还抱着柔软的被子,他低下头将脸埋在里面慢慢蹭了蹭,忽然想用被子将自己全部裹住。
洗衣液很淡的味道,些许草木香,混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上去的若隐若现的烟草味,他将脸蹭在上面,脑子愈昏沉。
完了。池川奈想。他现在迫切地想要……筑巢。
离开熟悉地点的不安定感推助着这次来势凶猛的筑巢期,手在柔软厚实的被子上反复按压了几下。
等终于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行为和猫咪踩奶没什么区别后,他连忙收回手,捂住额头。
偏偏在这时候……
所剩无几的理智让他勉强支撑起酸软的四肢,想要从床铺上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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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将黑咖啡送进嘴里的男人动作顿住。
屋内很安静,所以他明显捕捉到从卧室位置传来‘咕咚’一声闷响,像是什么东西落地一样。
“……池川奈?”赤井秀一蹙眉放下手里的东西,用正常音量询问,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走到卧室门口,又敲了两下门,里面那人仍然没有反应。
感觉不对,他连忙打开卧室门。
阳光从客厅透入,将黑暗的室内照亮一小片。
床上没人,被子一半还留在床铺上,另一半已经被拖拽到地面。
披着黑的年轻男人团坐在那一半被褥上,双手抱着被角,因为光源往后畏缩了一下。
异色的眼眸里满是茫然,潮红从脖颈翻涌到脸颊、耳垂,看上去已经被来势汹汹的筑巢期折磨得神志不清了。
又喊了一遍对方的名字,那人只是迟疑地看了这边一眼,然后继续将脸埋在被子里,侧脸蹭着冰冷的床沿,想要借机给滚烫的大脑降温。
看来是已经被折磨到四肢乏力的程度,想要从床上下来做什么事情,结果根本没力气做到这些,直接在途中从床铺上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