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卧室有地毯,他摔得时候又连带着被子一起,应该不会太疼……从对方现在的表情就能看出来。
赤井秀一垂下眼眸,反手将门虚合,让室内再次陷入昏暗,这才朝着团坐着那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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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额角抵在冰冷的床沿上,混沌的大脑并没有因而冷却,反而把那一片木质家具都晕上了温度。
刺眼的光从外面照进来,看不清来者是谁,只能看见对方被光影勾勒出的高大轮廓。
许久没见光的眼睛产生刺痛,他往后缩了一下,转头把脸藏在被子和床沿里,试图将光线隔绝在外面。
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他的抗拒,来者将门虚掩起来,恼人的刺眼阳光又被阻挡在外。
为什么还不走?
心里涌起领地被侵犯的不满,想要开口驱赶对方,最后却只是呼出几团热气。
手脚无力,残存的意识让他在对方走过来时,努力撑起身体朝着后方躲避。室内空间很小,他退无可退,只能蜷缩在墙面和床头构成的夹角中。
虚掩的门缝里透入些许光亮,在地毯上,给走来那人拉出更为高大的影子。
在对方渐渐走来时,影子先在昏暗的室内,将蜷缩在角落里的池川奈笼在里面。
他出一声微弱的呼吸。
很快,入侵领地的男人站在他面前,两人隔得极近,一人站立一人坐着的姿势带来另一种明显的压迫感。
往前一点额头都会接触到对方的大腿,池川奈努力往里面缩,大脑混沌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来者附身下来,伸手摸上他柔软的黑,然后顺着下去,指尖落在了脖颈的黑色系带上。
结口被轻易解开,黑色的系带散开,露出饱经折磨的后颈。池川奈皱着眉头,不知道对方只是出于好心,想让他一直被信息素包裹着的腺体透口气,只从这个举动里嗅出了浓重的危机感。
就像最后一层保护膜被捅破,在同样昏暗的卧室内,阻挡脖颈的最后一层防护落下,嗅着空气里无处不在的浅淡的烟草味,池川奈脑内忽然闪过另一个画面。
曾经被人从背后取下阻隔器,挟住脖颈的记忆翻涌上来,在浑噩的思绪里记忆和现实交叠在一起。
他努力往旁边躲,伸手推开了对方的手,握着系带尾端,想重新系上。
这个动作被阻拦住,他咬着牙,低声道:“等等,琴酒……”
琴酒。
这个名字落在房间里,像是按下了某个机关,想帮他取下系带的男人顿住动作,仍由他将带子拽走了。
窗帘忽然被掀开。
在刺目的阳光中终于看清来者的模样,并非是银色的长,面容和刚才记忆里的杀手也没有半点相似。
赤井秀一单手拉开卧室的窗帘,因为背光,他的面色显得格外暗沉,墨绿色的眸子里沉着浓烈的情绪,翻涌到嘴边,只变成一句略带沙哑的低沉询问:“谁?”
放在被子上的手指不住蜷缩,在整理清楚思绪之前,先嗅到浓重的危机感。
来者现在站在窗台边,没有像刚才一样把他堵在死角里,忽然腾出了可以离开的空间,强烈的危机感让他立刻勉强撑起乏力的身体,朝着虚掩着的门够去。
拼尽全力移动的度比不上对方缓慢的步伐,在摆脱影子投下的阴影那刻,池川奈忽然感觉脚腕一重。
随着一阵混乱的铃铛声,高大的男人俯下身,一只手握住对方称得上纤细的脚腕,轻轻松松将人拽了回去。
本能的挣扎动作被扼住,松开脚腕后赤井秀一轻松用一只手从后方拦住他的腰腹,另一只手抵住脖颈,将他整个人固定成引颈受戮的姿势。
呼吸先撒在后颈,吹起几缕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