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儿难得带客回府,你们聊着,我先回房。”
说着就摸索着起身,闻逸扶了他一把:“钟老,可爱吃烧鸡?锦记的,我专门叫掌柜的给我留的。”
钟老本不重口腹之欲,但是听着闻逸在他耳边这么一说,突然就馋了,偷偷说了一声:“我怕澄书不给我吃,我近来都吃得很清淡。”
闻逸看向钟宴,钟老也看向钟宴的方向,钟宴捏了捏山根,只能叫来下人:“把闻大人带来的烧鸡拿去厨房热一热。”
闻逸扶着钟老,两人在偷笑。
不多时下人就把烧鸡端上来了,钟老嗅了嗅,烧鸡的味道可太香了。
钟宴看着自家父亲难得的馋样,最终也妥协了,拿起碗筷给他撕了几块鸡腿肉端到他面前。
钟老却说:“这样吃没意思,要撕一整个鸡腿下来吃才香。”
钟宴:“……”
闻逸笑着净了手,给钟老撕了一个鸡腿放到他的手里,又给他倒了一杯酒,钟老一口酒,一口鸡,别提多高兴了。
于是闻逸又撕下另一半鸡腿放到钟宴的碗里,看着钟宴失言的样子,闻逸在心里偷着乐。
虽然最后那只鸡腿还是钟老吃了。
怕他不好消化,吃了两个鸡腿之后钟宴就不再给他吃了,剩下的都进了闻逸肚子里。
下人伺候钟老洗漱干净,闻逸也洗了手,擦了嘴,然后跟钟老道别:“钟老,锦记的烧鸡是不是一绝?我今日先回了,下回来还给你带,等着我啊。”
钟老:“好好,岩巧记得来啊,最好明日就来。”
钟宴实在是看不过来了,一挥袖子让下人把钟老带回去了。
闻逸就这么走了,钟宴以为他进了门,肯定大有一番说辞,结果他就陪自己父亲吃完烧鸡就走了。
在那之后,闻逸每次来钟府都带着烧鸡,跟钟老因烧鸡结识,相处得非常融洽。
事实证明,从钟老身上突破果然是捷径,钟宴也逐渐开始接纳闻逸。
从一开始的看着他们吃喝,不动一筷子,到后来也会陪着喝两杯酒。
只是他们都很默契地不谈政事,闻逸知道他不爱谈,在钟宴这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没有人能通过任何方式模糊他的标准。
闻逸也从来不越界。
大概是闻逸确实跟那些酒囊饭袋不一样,钟宴对他也算没有戒心。
可时间长了,才现闻逸似乎有些过于小心翼翼。
这日,闻逸再次提着烧鸡上门,跟钟宴开玩笑道:“钟大人,送礼的又来了。”
钟宴看了他一眼,低眉笑了一声:“烧鸡不算礼。”
闻逸闻言,挑眉问道:“钟大人不是说,钟府以外都算礼?”
钟宴没有回话,接过他手上的烧鸡进了府,然后回头看他:“现在它在钟府以内了。”
闻逸愣了一下,随即爽朗笑出声。
有一就有二,钟宴一次又一次为了闻逸破戒,在他的规矩之外又多加了许多附加条件。
比如不收礼,但是锦记烧鸡不算礼,
比如不见客,但是闻府侍郎不算客,
比如不参宴,但是允许闻侍郎上门。
后来时间长了他才现,附加的每一个条件其实都是多余的,其实只加一条就够了。
不收礼,不见客,不参宴,闻侍郎除外。
闻逸经常现,钟宴经常坐着马车到江王府对面的巷子里吃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