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聿珩皱眉,“审了吗?临时起意还是有人指使?”
老七:“还没问,身份证交给三哥了,三哥去查他的底,消息还没回来。”
顾聿珩点点头,看向地上挣扎的男人,衣服前襟黑乎乎的一大片,是干掉的血渍,裤子皱巴巴的,在地上滚得全是灰,全身上下最干净的地方就是肚子上的敷贴。
顾聿珩垂眸看了男人一会儿,突然弯腰伸手向靴子一探,摸出一把手掌大小的短刀,身子向前手一挥,捆着男人手脚的绳子尽数断开,眼前一花,短刀再次回到靴筒中。
老七眼尖,认出短刀不是他惯用的那把,只当是换了,没多想,上前一步,踩住男人口中袜子的一角,另一只脚呼住他的脸向旁边一带,袜子离了口。
重获自由的男人大口喘息,紧接着脸色一变,歪着头干哕,老七嫌弃地捂住鼻子,抬腿把男人踢出两米远,好在这人一下午没吃什么东西,呕了几下什么都没吐出来。
手脚拿到前面,身体抱成团,肚子上的肌肉收缩,男人疼得直抽抽,半天才缓过一口气,瞪着眼睛叫嚣:“你们是谁?这是非法禁锢,滥用私刑,我要告你们!”
老七:“呦呵,你还挺懂法,那你给自己量量刑,下午的行为够判几年的?”
男人死鸭子嘴硬,“我是受害者,小白脸骗我,我要告他欺诈!”
老七语塞,愣了两秒看向顾聿珩,“老大,我怀疑他装精神病躲刑罚。”
顾聿珩恢复他惯有的一脸阴沉,“不急着下结论,这么多大夫在,有的是办法查他是不是装的。”
老七夸张地‘哦’了声,“对呀,嫂子就是专业开脑子的,打开他的看看就知道了。”
闻言,顾聿珩冷眼看他,三秒不到,老七反应过来,涎着笑脸道:“不对,嫂子的手是治病救人的,这人太脏了,不能脏了嫂子的手,老大莫怪,我说错了,说错了。”
短促有力的铃声响起,顾聿珩从上衣口袋中拿出一个电话,不是平时用的智能手机,类似于以前的大哥大,只不过体积更精巧些。
顾聿珩按下通话键,放在耳边,对方不知说什么,他听着听着,神情微不可察地一变。
“好,我知道了,辛苦三哥。”
顾聿珩收起电话,再次看向地上的男人,眼神比之前更加凌厉,起初男人壮着胆子和他对视,不多会儿就吓得直冒冷汗,索性闭上眼睛蜷在地上装死。
顾聿珩:“听说你开了家民宿,规模还不小,看来应该叫你一声刘老板。”
男人不答,装听不到。
顾聿珩:“你也算事业有成,要说有遗憾,也就是三十五岁还没成家,这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至于要死要活,你今天的行为,说实话,我很难理解。”
像是触到男人的痛点,他睁开眼睛,吼道:“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事业?有个屁事业?房子在我眼皮子底下埋了,全都没了!”
顾聿珩:“房子是你的,地的使用权归你,国家和地方政府会对受灾群众提供经济补偿,过后重新再盖就是了,别说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男人听得一愣,手撑地坐了起来,慢半拍才道:“真的假的,可那人明明不是这么说……”
顾聿珩神色一凛,敏锐地抓住了他话里的关键词,“谁?跟你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