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最終給主角安排了一個開放性的結局,並沒有把悲劇亮堂地撕開,放給人看。
影片的最後是男主角的夢境,時光回到大山深處,所有人都還小的時候。
那是一間四四方方,牆壁刷著白漆的小教室,房間裡所有的裝飾只有一塊吱嘎作響的黑板。一年級到六年級,二十來個小孩子,都坐在城裡學生淘汰下來的課桌椅上。
來支教的女老師穿著黃裙子,努力在凹凸不平的板上寫字。
一陣風把白色的粉筆灰吹起來,飄飄搖搖,灑在水泥地上,落雪似的一層。
老師拍一拍手,那一列年紀不一的孩子就張開缺牙的嘴,磕磕巴巴跟著念。
「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
「……」
「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
第16章一對一教學
寧策陪他看完了所有的演職人員謝幕表。
影廳里的人已經走得七七八八,只有他們兩個還坐著,誰也不說話。
黑暗好像給所有將發生的、未發生的事情都籠上了一層幕布,一切都看不分明,叫身處其中的人不由自主就起了一種「我可以無所顧忌」的錯覺。
也不知道誰先起的頭,回過神來的時候,兩人已經糾纏在了一起。
寧策跪在他懷裡,手臂摟著他的脖子,低頭親了親他的下頜,又去尋他的嘴唇。秦奐配合地敞著腿,一手扶他腰,防止他掉下去,一手占有欲十足地扣著他單薄的後頸,仰頭同他交換親吻。
兩人都親得很急,好像在搶最後一點黑暗裡的時間,肆無忌憚地親昵交頸。
影廳里很靜,除了他們沒有別人,情侶座半圍攏的沙發好像成了世界上僅存的地方,隱秘安全。
周遭的溫度在無聲地攀升,黑暗遮蓋下,一切叫人面紅耳赤的吞咽聲,衣料摩挲聲都變得清晰可聞。
寧策闔著眼睛,喘著氣從對方身上坐起來些許,正待說話,又被人扣著後腦,重重按下去,不知饜足地叼著他的唇肉,狼犬似的磨蹭。
「嘶。」寧策沒留神,叫他的犬牙劃破下唇,血珠即刻滲出來,低低抽了口氣,「破皮了……你屬狗嗎。」
秦奐沒答話,扣著他的下頜湊上去,動作溫馴地舔乾淨了他唇邊的血。
黑暗裡看不見,只能感覺到有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順著他的脊背,緩慢摸索上來。寧策跨坐在他腿上,呼吸都急促了幾拍。
他知道秦奐肯定沒有面上那麼老實,乾脆拍開了他的手,低下頭,同他呼吸相抵。
「看完電影就來招我。看來你學得挺好啊。」剛親昵完,他的語氣也帶了點兒散漫。但聽上去已經恢復了原樣,「說說吧,看出點兒什麼了?」
秦奐應了聲,嗓子啞得不像話。
寧策揚了下眉毛。
他大概自己也意識到了,單手抱著寧策,下巴擱在對方肩窩裡,又平復了幾息,才低聲開口:「……如果是我,我能做得比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