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竹意味不明地笑了声,陪着她听了两遍。
拉开门出去
(),屋里没亮灯,因为云竹说在这样的环境下拉琴会有不同的感觉。
陈菲菲也不懂是什么感觉,只知道这人在暗色里拉小提琴的样子还挺飒的,连头发丝都会飞舞。
她顺着琴音,朝落地窗的方向侧头。
小竹林被夜色涂抹出浓重的黑,枝叶相连,兜着或明或暗的星与朦胧的月,银白的亮光投落到琴弦上。
拉琴的人却站在阴影里。
陈菲菲放轻步子走过去。
片刻后,云竹停了拉弓的手,眸光从眼尾转向她,“突然想起来,我妈妈以前也很喜欢这首歌。”
从认识到这些天的相处,云竹给陈菲菲的感觉越来越像她的名字,云一般缥缈自在,竹子一般坚硬且无心。
她大大咧咧,对什么都不在意。
而现在,陈菲菲看着她,想到的却是“柔软”和“脆弱”这两个似乎与她并不沾边的词语。
云竹垂放下小提琴,弯腰放进摆在旁边小桌上的琴盒里。
透过薄淡的月光,陈菲菲依稀还能看到她脖颈上的琴吻。
陈菲菲问:“现在喜欢什么?”
云竹直起身,耸了耸肩:“摇篮曲吧。”
陈菲菲扬眉,没理解。
云竹笑了笑,补充:“如果她已经投胎了的话。”
陈菲菲一怔。
云竹看她一眼,刚洗完澡,她身上潮漉漉的气息与沐浴乳香味还很浓郁,像夜里被露水打湿的小草。
“你刚刚在看什么?”
陈菲菲撩了下头发别到耳后,“没看什么。”
那股清香更加馥郁地萦绕在云竹鼻尖。
“小鹿说谎喜欢摸鼻尖,你说谎喜欢撩头发?”云竹声音很低地揶揄。
“切,我说谎可是让人一点都看不出端倪的。”陈菲菲准备去拿手机,身体刚转了一半,被云竹拉了回去。
“你在看我。”云竹声音更低。
陈菲菲抬眸撞进她晦暗的眼睛里,心跳漏了一拍,声音发紧:“我看你……”
后面的话,都被柔软堵住,陈菲菲大脑空白了一霎,回过神后,她抬起的手微蜷了蜷,应是要将人推开的,却是抚在了对方的脖颈上,沿着记忆里的方向,摩挲过那处被琴吻过痕迹上。
几乎是一瞬间,浅尝的吻加深,如同那个早晨,甚至比那个早晨更要激烈,仿佛带了深度的渴求、挣脱枷锁的欲念。
窒息感与轻微的疼痛带来的真实感,让陈菲菲有种分裂感。
她仿佛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清醒地旁观,一半疯狂地深陷。
分开后,云竹是碰了碰她脸,声线喑哑:“好烫。”
稍顿了一下,问她:“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觉得你可能有点那什么大病,动不动就逮着人亲,告诉你哈,事不过三,再有下次给精神损失费!”陈菲菲转身去拿了手机,看到鹿呦发来的两条信息。
第一条:要老命了!!
第二条:你能不能来小院二楼找我
听到云竹嘟哝了一句:“你不也回吻得很来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