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輛黑色的賓利,車身線條流利,低飽和度的黑金屬漆在太陽下折射出斑駁的光,車窗降落,裴寂那張不苟言笑的臉暴露在視野中。
不知為何,見到他的那刻,溫宥安腦海里忽然冒出一句話:英倫傳統的紳士風範,擁有著狂躁奔放的內心。
見她站著不動,裴寂以為她是沒認出自己,抬手按了下喇叭,順道給她開了車門,「上車。」
溫宥安這才意識到自己想出神了,目光頓了頓,在男人的注視下進了副駕。
兩人結婚小半年,照面沒打過幾次,所以嚴格來講她與裴寂還沒溫母和裴寂相熟。
為數不多的幾次共乘一輛車,也是裴寂的助理開的車,像今天這樣還是頭一次。
所以車廂內安靜得有些詭異。
溫宥安視線不好四處打量,於是便落在面前的儀表台上。
上面擺著一隻巴掌大的石塑泰迪,歪頭吐著舌頭,很可愛,但是,怎麼看都和駕駛座上的這位氣質不符。
童心未泯?又或者是……
溫宥安心裡升起一種不太妙的猜測。
估計是她眉心蹙得太緊,被男人察覺到了,他目不斜視地開口解釋:「東西應該是裴見辭的,我平時不怎麼開這輛車。」
她沒應聲,裴寂偏頭望過去,挑唇笑道:「不過溫老師可以放心,我暫時沒有離婚另娶的打算。」
聽他這麼說,溫宥安鬆了口氣的同時,又覺得自己實在齷齪。
半晌,她嗯了聲。
綠燈亮起,賓利重駛進車流之中。
電梯關上又打開,進病房前,裴寂聽見她說:「抱歉。」
說完,她推門而入,留裴寂一人站在原地,眉頭緊擰。
*
被裴見辭打的陳宇是京北本地人,父母都是高知分子,平時工作忙,很少會顧及到孩子,所以對這個兒子很是溺愛。
不知陳宇是怎麼和說的,陳父陳母一口咬定裴見辭是過錯方,他們兒子是受害者,於是獅子大開口,張嘴閉嘴就是三十萬的賠償金額,否則就報警處理,讓裴見辭留案底,背處分。
裴寂聽完,嘴角扯了抹極淡的弧度,然而說出的話卻令人完全笑不出來。
他在陳父面前站定,將近一米九的身高格外具有壓迫感,「忘了自我介紹,我是一名律師,這是我的名片。」
說完,他遞了張名片給他,動作從容不迫,有禮有節,嘴角掛著的也是標準的職業微笑。
陳父還沒反應過來,手中的東西直接被人一巴掌拍飛了,陳母怒不可遏地看著裴寂,「你什麼意思,你這是在威脅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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