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经过自己十年的大力展,南京的平均工价也不过从洪武年间的每日二十文,涨到如今的二十五文罢了。
皇城不远处的宅院水榭中,随着解缙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他的话也得到了杨士奇、胡广、胡俨、金幼孜等人的认可。
若是按照朱瞻壑说的一日百文,一人负责五六人,那就代表他们每日起码都有百文进账,一个月就是三贯钱,一年便是三十六贯。
“至于新政推行的丈量田亩,只要我们摘除的干净就没有事情,就是便宜了东宫罢了。”
“课价多少?”朱高煦没想到连补习班都出现了,虽然还是以个人的方式。
“伱若不打,便是我来打了。”
“虽说他们补课的人不少,但课程都是分开教学,因此他们一個人可以教五六个人。”
黄福怼朱瞻基的那些话,还真没一句说错的。
因此,他们明面上抗拒新政,私底下却学的比谁都快。
况且就朱瞻壑的描述来看,这种情况还不是个例。
也就是说,一名备考科举的考生,仅凭补课便能获得四五个劳力的收入。
不过这样也好,他们如果一直食古不化,那被新政派吞并便是结果。
“我们可以抓住这个机会,利用扳倒纪纲这件事来收拾两淮和浙东的那群人。”
他眯了眯眼,似乎已经想到了如何针对纪纲。
只是他不知道,他的话刚刚说完不久,便被人传到了纪纲的耳中。
“嘭!”
茶杯拍碎在桌上,刚刚回到家中休息的纪纲咬紧了牙关:“我还没去收拾他,他们居然敢反过来想着收拾我了。”
“干爹,现在怎么办?”一名锦衣卫千户官朝纪纲作揖,然而他的年纪比纪纲还要大上不少。
“我就不信他们什么把柄都没有,那解缙不是在修书吗?”
“找个人安插些东西,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他们。”
纪纲面容狰狞:“另外派人告诉陈瑛,只要把柄到手,不要有所顾忌,给我狠狠弹劾他们。”
“解缙……别以为读了几年圣贤书就斗得过老子!”
“是!”千户官应下,并在纪纲眼皮底下缓缓退了出去。
待他离开后,整个京城的水便开始被刻意搅浑,而这一切都被王彦告诉了朱棣。
消息传来时朱棣正结束西角门的政务,刚刚来到几筵殿。
望着徐皇后的梓宫,朱棣将手中的黄纸放入了火盆里,火光照的脸上阴晴不定。
“让他们闹,如果老二收拾不了,我再走出来收拾。”
“是……”王彦颔退出了几筵殿,待他走后的几筵殿,便只剩下了不断焚烧黄纸的朱棣。
接下来的时间里,江左不断对纪纲难,纪纲也联合陈瑛一一挡了回去。
对于这些消息,朱高煦只是听听看看,并没有立马下场,因为现在的这把火还不够大,即便烧起来,也烧不死他想要的那个数量。
这些日子的他,正在不断地往《永乐大典》之中掺杂私货,各类以先秦口吻写出的史籍被塞入《永乐大典》之中。
他的举动被姚广孝看在眼里,但老和尚也不说什么,甚至连他掺杂的那些书籍目录都没有翻阅。
毕竟就书表而言,全书需要缮写的成书一共两万多卷,光目录六十卷,成书起码一万册册,汇集古今图书近八千种。
如此大的工作量,老和尚忙的脚不着地,反倒是解缙虽然顶着“第一才子”的名头,可却并没有对成书进行干预。
“殿下,这解缙只让下面人抄写,哪怕之中内容有攻劾朝廷的,他也置之不理,要是将这些内容编入《类书》之中,那岂不是让后人耻笑?”
二月初,经过一个月的修书工作,孙铖最终忍受不了解缙的工作态度,选择告状告到了朱高煦面前。
在朱高煦的记忆里,孙铖是个脾气很好的人,如今居然被解缙惹生气了,这反倒让他觉得十分有趣。
“你详细说说,他怎么不管不顾的……”
朱高煦好奇询问,孙铖见状也一股脑的把解缙和他麾下那群人的工作态度给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