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自诩为清流,可他们只会提出问题,把问题提出来给下面人解决,明明自己有解决问题却不解决,最后把问题推到我们这边,让我们来解决,另外……”
孙铖气愤的说着,而他说着说着,朱高煦就觉得不对劲了。
他突然感觉解缙这群所谓清流,不就是后世那群在公司和单位里总喜欢指点江山,结果提出问题不切实际的家伙么。
这么一看,朱高煦突然想起了前世的某部电视剧。
那电视剧里,清流之中除了张居正还会想点办法外,其它人只负责拆台,而不是解决问题。
说白了,嘴巴上的清流不过是一种斗争的姿态,装好人罢了。
这种人从古至今一直存在,不管是官场还是民间,人间总缺不了这种善于夸夸其谈,指出问题却不提供建议的人。
这么一想,朱高煦也觉得挺对的。
三杨当上殿阁大学士的时候,他们知不知道宣德年间需要减免百姓压力,需要减轻军户压力?
他们知道,但是他们不说也不做,而他们不说不做,朱瞻基自然也不会主动的选择调整。
反倒是黄福阴阳了一顿朱瞻基后,朱瞻基立马清醒过来,搞了几次地方蠲免,还组织了最后一次的下西洋。
“他们的事情我知道了,我会增加你这边修书人手,减少他们那边修书人手的。”
“你要做的,就是把我准备的那些书塞入其中。”
朱高煦交代了一句孙铖,孙铖见得到了回应,也生气的拱手作揖:“那臣退下了。”
“退下吧,别为了这种人气坏了身体,他高兴不了几年了。”朱高煦安慰了一句孙铖,孙铖听到这话,那郁闷也顿时消散了大半。
待他离开春和殿,亦失哈这才对朱高煦作揖:“殿下,广州已经来信,郑和抵达广州了。”
“好!”听到这话,朱高煦算是松了一口气,而亦失哈也追问道:
“殿下,若是郑和回来,那真的要对江南推行新政吗?”
“自然。”朱高煦不假思索,可亦失哈却迟疑道:“若是真的推行,那光是新政的官吏俸禄和教习俸禄,便会突破三千万贯。”
“朝廷……能拿得出这笔钱吗?”
亦失哈的担心不无道理,毕竟如今的大明全年财政折色也不过三千万贯出头罢了。
倘若在江南推行了新政,那大明财政起码负支出两千万贯,而这笔钱大明朝顶多吃朱元璋和下西洋的两年老本就能吃干净。
既然如此,那两年以后呢?
“你查查今年渤海、辽东和山东的教习与学子比例。”
朱高煦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是让亦失哈去翻看文册。
亦失哈疑惑走到书架,找寻一番后将文册拿出打开,只是稍微翻阅便语塞当场。
“看明白了吧?”
朱高煦询问亦失哈,亦失哈闻言看了看文册,又看了看朱高煦,半天说不出话来。
倒是朱高煦沉稳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同时开口道:
“山东数量最多的几批学子已经毕业,他们一毕业,那大部分教习就要面对无学生可教的局面。”
“这样的教习数量,大概是十六万,而他们的俸禄是三百二十万贯,占据整个新政教习半数俸禄。”
“如果将他们投入江南,那他们能解决起码二百万生源的问题。”
“在此基础上,只要再招募几万教习,便能解决江南的教习问题,所以根本花不了三千万贯。”
教师资源紧张,往往都是生源数量太多所导致的。
然而随着辽东和山东第一、第二批的百万学子6续毕业,大部分教习需要面对的情况是各地正常的十几二十几万学子的在读数量了。
各地的教学情况,也从原本的一班四十几人,展到了如今的一班十几人。
这样的情况下,实际上许多教习都做好了另谋出路的准备,甚至许多嗅觉灵敏的教习,在中学颁布后不久就主动辞职,前往了中学就读。
“今年中学报名数量多少,就读数量又有多少?”
朱高煦询问亦失哈,亦失哈也拿着手中文册翻找了一会,末了报出道:“今年报名的消息还没报到京城来,按照往年看来应该是四月才能汇总上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