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明年不能有什么大动静,起码要攒下三百万贯来应对后年的浙江新政,铁路修建。”
“此外,云南的改土归流也得看情况往后推迟……”
将财政情况梳理过后,朱高煦不得不放慢了自己的步调。
他拿起黄册看了看,其中工人单独开了一页,天下官营工匠合计六十四万七千余人,匠籍二百六十七万余人。
可以说,大明的工人比例已经突破了人口总数的4%,但如果算上隐匿人口,估计还在3%左右徘徊。
这倒也不奇怪,大明朝还没有进入工业时代,需要的工人并不算多。
只不过随着蒸汽机开始走向矿场,以及火车开始沟通地方,再加上太学的一些新产品不断提供新需求,最后在农业又得以突破的话,大明未来几十年就能走完历史上几百年的路程。
朱高煦已经做到了他能做到的一切,接下来的几十年就是按部就班就足够。
想到这里,他合上了文册,起身走出了春和殿。
亦失哈跟上了他的脚步,双方穿梭在东宫之中,也碰到了放学回来,带着弟弟妹妹们玩耍的朱瞻壑。
朱高煦没有打扰,只是隔着远远地看了会,便走到了东宫的一处长廊坐下。
他坐在这里呆,同时放松精神。
只是不等他放松一会,急促的脚步声便在不远处响起,胡纶脸色难看的从远处快走而来。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只有生了大事的时候,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朱高煦隔着老远便见到了他的表情,但依旧稳重坐在原地,等待胡纶走到了他的面前才开口:“不用行礼了,说事吧。”
“是!”胡纶作揖回礼,脸色铁青的开口道:
“殿下,臣看守不力,那解缙……”
“怎么了?”朱高煦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预感,却见胡纶低下头:
“刚才被人现死在了诏狱外的积雪中,那纪纲说是解缙接受不了流配交趾充军的结局,自己找地方冻死的……”
胡纶的话,让朱高煦缓缓攥紧了手。
他并不是因为解缙的死而生气,而是为了自己的教令被人违背而生气。
解缙该死,就连朱高煦都向把他千刀万剐,可问题他不应该现在死,至少现在他在朱高煦这里还有价值。
况且将他配交趾充为军户,这无疑是对他最大的羞辱,而今解缙死在了雪堆里,这就代表有人对自己的教令不服,毕竟以解缙的胆量,他根本不可能自杀。
“有的人不听话,那就好好查查,给他点教训,好教他知道,什么是君臣父子……”
朱高煦起身瞥了一眼胡纶,胡纶闻言连忙作揖:“臣明白!”
“殿下,若是现在动手,那浙西……”亦失哈迟疑开口。
“浙西暂时不用管,他们已经不成气候,暂时打压一下纪纲,稍后再让他与浙西厮杀也不错。”
朱高煦解释过后,便对胡纶交代道:“给他点教训就行,他还有用。”
“臣领教!”胡纶应下,朱高煦见状便转身向春和殿走去。
亦失哈跟上了他的脚步,胡纶则是站在原地,直到朱高煦走远,他才阴沉着脸走出东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