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着急回家的江淮往往与对方聊一会,便会策马往昆明府赶去。
从南京城至西江镇有三千里水路,二千里6路,远比从南京前往北京更遥远。
不过由于江淮除夕夜前便出,因此当朱瞻壑南下返回京城的时候,江淮已经抵达昆明府了。
对于从小在滇西生长的江淮来说,这个季节的云南并不热,但架不住太阳毒辣。
在中学就读五年,他知道云南位于高原之上,紫外线强烈,因此他早早准备了斗笠,戴着斗笠背负腰刀弓箭,在昆明府简单报名了八月的乡试后,便火急火燎的朝着西江镇赶去。
只可惜,云南的改土归流比江淮想的还要激烈,报名后往西江赶去的江淮还没走出昆明府的范围,便被人拦住了去路。
“前方不能通行!”
“吁……”
江淮的回家之路,被路上明军的路卡给拦下了,他勒缰下马,对设卡的兵卒作揖道:
“军士,在下是陇川治下西江镇生员江淮,特意回家一趟,请军士通个方便。”
作揖之后,江淮从马鞍旁的皮包里掏出半贯钱递了过去,那百户官闻言也接过了江淮的路引与半贯钱。
瞥了一眼后,他这才转身摆手:“放行!”
随着他一句话,拒马被搬开,江淮再度作揖感谢,随后翻身上马,继续向着西江镇进。
朱瞻壑是背景强大,知世故而不世故,江淮却是用标准约束自己,而遵守世间的规矩。
只可惜,云南的战事确实十分频繁,从昆明走出并赶路三日的江淮在进入大理府太和县前,便听到了震耳欲聋的炮声。
这样的变故让他心里一紧,连忙用朱瞻壑此前赠送他的望远镜爬上一座矮丘,用望远镜观望远处的太和县。
不出他的意料,太和县正在遭遇土司的围攻,并且土司还有意识的向南方放来了塘骑。
“驾!”
看到塘骑向这边跑来,江淮只能放弃从太和县前往永昌府的路线,改换向南走小道前往蒙化府。
他一路向南,路上提醒了许多不明消息的商贾,带着他们向南撤退。
“娃娃还小,谁有多余的位置让他坐车上!”
“别挤!别挤!”
“娘……”
三丈宽的官道在一瞬间变得拥挤,所有人都狼狈的向南逃离。
江淮与十余名商队的护卫组织百姓向南撤离,只可惜向南走了不到十里,便见到南边有滚滚灰尘而来。
“完了,他们之前说南边蒙化府啰啰造反了,该不会是攻破蒙化府,朝大理杀来了吧!”
二百余队伍中,身份啥好的一个商队掌事脸色惨白,旁边的江淮紧皱眉头,用望远镜打量了前方的情况,随后笃定道:
“别自己吓自己,这滚滚烟尘,一定是大队骑兵赶路的踪迹,云南境内没几个土司有那么多骑兵,蒙化府的啰啰更不可能!”
“你们保护好人,拦住想去大理的乡亲,我去前面看看!”
江淮话音还没落下,那掌事便拉住马缰:“你可别把我们骗在这里自己跑了。”
“我叫江淮,西江镇生员,若是我跑了,你差人突围告我便是!”
江淮理解掌事的担心,毕竟如果不是自己拦住他们,他们估计早就抛下货物骑马跑了。
“好,江淮,我记住你了……”
掌事脸色惨白的松开了缰绳,江淮则是策马向着南边官道疾驰而去。
奔驰数里,他便瞧见了前方朝着自己这边跑来了十余名骑兵。
他们身穿啰啰的甲胄,一副败逃的模样,这让江淮连忙勒马。
“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