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值太监的话将朱高煦唤醒,他看向殿门:“宣。”
原本一百斤煤的成本是出矿三十文,大头都在运输上。
不得不说,这群人精在算计这方面,还真是世界无出其右者。
这还是往南方卖东西的商业手段,如果从江南买酒、糖、布匹等商货北上,经手贩卖后,那还能再赚一笔。
一亩河南上等田,每年最高产也不过亩产二石,贩卖后能得到七百文。
“如果用来货运,一个时辰能几十班车,那户部为什么不能赚钱?”
“去岁,朝廷自户部支取二百八十三万贯,岁末需要兑国债一百二十万贯,连带利息十八万贯,合计一百三十八万贯。”
“去岁,朝廷田税、商税、关税、矿税合计折色为四千六百二十七万四千三百二十七贯。”
郭资只觉得嘴里苦涩,朱高煦却轻笑道:“你啊……”
他们的理由是如此,但实际上他们所想的不过就是从国债中分一杯羹罢了。
“北段预计年末修抵河套定襄县(呼和浩特),南端预计年末修抵朔州。”
不过河南是河南,其它地方是其它地方,如果真的要写回报率低的地方,那朱高煦毫无疑问可以写江南的土地回报率偏低。
郭资擅长管理钱粮,但用朝廷的钱粮做买卖这种事情他还真的没想过,如今经过朱高煦点拨,他这才恍然大悟。
现在改运河为铁路后,江南与北平做一次生意,来回只需要十天时间,能赚取二百贯。
“除此之外,南边的糖和北边的皮毛也是生意,更不用说煤炭了。”
当然,这个回报率与实际的河南土地回报率实际上差不多。
“如果不是地方银行的债券有限,兴许他们会在第一天就抢购光所有国债。”
大明二千四百家银行,从未有一天像今日这般热闹。
“孟懋确实是千户官,此前跟随王戎前往燕然城,队伍井然有序,还被王戎上疏夸赞过。”
同样,如果购买朝廷原本行的铁路国债,那只需要二十年就能收回成本,投资回报率是土地的25o%,简直不敢想象。
“孟懋现在是千户官对吧?”朱高煦提起孟章的长子,亦失哈点头道:
对于江南的煤炭市场,朱高煦从不怀疑。
亦失哈以为他不喜欢这种子嗣培养方式,故此道:“要不要提醒一下?”
这样的人并不在少数,而他们恰好就是大明整个阶级中的中产者。
民间不乏奇人异士,自然有人能看出这一点,但他们没有传播自己声音的途径,所以大部分人只能接收到自己给出的声音,并被自己的舆论所引导。
最终,在天下的群情激奋中,洪熙五年第二季度的《大明报》宣布了行三千“大明建设国债”,分别有定期三年、定期五年和定期十年三种,利息的利率从三年的2%到五年的2。5%,再到十年的3%不等。
许多人前往兑换本金和利息,也有的人试图抢购国债,但却被宣布已经停止行,气愤的捶胸顿足。
现在朝廷的铁路货运成本实际上是满载每百里三贯,也就是说,满载二百吨煤炭的情况下,把煤炭从山西运抵江南,算上搬运的人工也不过一百三十贯,而以每百斤七十文的价格贩卖后,朝廷能每趟车赚十贯。
“对了,让西厂的人加大对昆仑洲的监视力度,锦衣卫也监察好购买国债最多的那些人。”
话音落下,他便不再言语,亦失哈见状作揖应下,转身吩咐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