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焘毕恭毕敬解释着,朱高煦闻言颔:“对你干爹好些……”
“是。”王焘连忙应下,随后便跟着朱高煦漫无目的的走着。
在京的钟楼、鼓楼和道观、寺庙的钟鼓声不断作响,朱高煦不知不觉绕着几筵殿走了一圈,随后便随便找了个角落准备坐下。
王焘见状,连忙用袖子为朱高煦擦了擦台阶上的灰尘。
朱高煦坐下后,眼神浑浊的看着面前朱红色的宫墙,久久没有开口。
他一坐就是一个时辰,直到不远处朱祁钺快走过来作揖,他的眼神才恢复了几分神采。
“爷爷,群臣们准备给太爷爷选庙号和谥号,请您过去做主。”
朱高煦很累,不知道为什么,从身体到心灵都十分疲惫。
“便选太宗文皇帝吧,其中加谥由你爹他们定夺,不必过问我。”
“另外你三爷爷走了,让伱爹也帮忙定夺吧……”
群臣们没有自作主张提出朱棣的庙号和谥号,主要就是太宗文皇帝的份量太重,他们不清楚朱高煦是否想要。
况且朱棣是靖难起家,只要脸皮厚些,称祖也并无不妥,无非就是承认了自己得位不正罢了。
现在朱高煦开口,那就说明朱高煦还是在乎朱棣颜面的,而且太宗文皇帝也确实是朱棣想要的庙号和谥号,朱高煦没有必要为了虚名和朱棣争。
庙号和谥号并不能代表一个人的水平,只是汉文帝和唐太宗将这两个庙号和谥号给拔高了一個层次罢了。
同样是太宗文皇帝的赵光义存在感就很低,除了驴车漂移胜过辽国铁骑,以及品尝小周后等不好的名声,他的名声却根本无法和汉文帝、唐太宗相比。
“爷爷,到用膳的时候了,您……”
朱祁钺担心朱高煦的身体,朱高煦却摆手道:“我没胃口,你快去吧。”
“是……”
朱祁钺不甘心的应下,目光看向王焘,王焘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会照顾好朱高煦。
见状,朱祁钺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这几日,朱祁钺也哭得很崩溃,但他依旧在自家爷爷面前假装的没事,只因为他不想自己难过被自家爷爷看到,惹得自家爷爷也跟着难受。
兴许让他一个人独处坐着,时间能慢慢将这份难受抹平。
在朱祁钺走后,朱棣的庙号与谥号和朱高燧的谥号分别定了下来。
七十五岁的朱棣,最终以太宗为庙号,启天弘道高明肇运圣武神功纯仁至孝文皇帝为谥号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跟随其一起去世的朱高燧,被朱瞻壑与群臣商议谥号“襄”,是以为赵襄王。
尽管他的表现实在不足以称呼为“襄”,但毕竟是自己叔叔,朱瞻壑也想对方体面一些。
朱棣的下葬被定到了九月初九,距离当下还有五十五天。
这么长的时间,只能不断往几筵殿运输冰块才能让遗体保持好状态。
朱高煦并不想停灵那么久,可藩王们需要前来北京吊唁,所以他只能接受这个时间。
接下来的日子,时间一点点过去,距离近一些,并且有铁路可以乘坐的藩王先后前来北京吊唁。
距离上次诸藩入京已经过去快三十年了,故此许多面孔都已经消失。
当然,其中也有朱高煦熟悉的面孔,例如晋王朱济熺、周王朱有燉,宁王朱权,汉王朱瞻基、赵世子朱瞻坺等人。
朱济熺和朱有燉,朱高煦接触不多,故此只是寒暄几句便离开了。
他将目光投向了正在上香的宁王朱权、汉王朱瞻基和赵世子朱瞻坺等人身上。
朱权如今五十七岁,但身体依旧健康,活动灵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