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三十七岁,按照历史来说,他本该在这个时候生病,距离去世最多半年。
然而此刻的他身体相较此前匀称了许多,显然是朱高炽的去世让他注意起了健康,开始按照朱高煦给出的食谱好好用膳,所以才能让身体还算健康。
朱瞻坺本该在十七岁去世,如今却也活到了二十四岁的年纪。
许多事情都生了改变,许多人的经历也生了改变。
只可惜朱瞻基没把朱祁镇也带来,不然朱高煦倒是想要看看,这个时代的朱祁镇是个什么模样。
“四哥能活到如此年纪,见到大明如此盛况,想来也没有留有遗憾,陛下不用太过伤心。”
朱权安慰起了朱高煦,自从漠北战役结束,朱权便返回南阳在王府之中颐养天年,身体很好。
他的身上有种朝气,使得他看上去不过四十多岁。
相比较他,比他还小两岁的朱高煦却暮气沉沉,这让他忍不住出声安慰。
“嗯,谢十七叔关心。”
朱高煦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随后便让朱瞻壑与朱权叙旧招呼。
“西南战事进行如何了?”
朱高煦走到朱瞻基面前询问,要知道在一个月前,朱瞻基还在缅甸境内作战。
得知朱棣驾崩,他快马加鞭前往了梨花马驿,乘滇越铁路前往交趾的海阳港,乘船前往了广州。
随后他骑马北上英德,这才乘坐湖广铁路一路北上北京,堪堪在朱棣下葬前抵达了北京城。
“西南战事顺利,随时可以拿下缅甸和八百大甸。”
朱瞻基沉稳作揖,在西南战场的他,自然知道自家二叔打着什么主意。
这次的战事开始前,缅甸等处宣慰司起码有二百万人口,而今十不存四,大多都死在他们自己人抓壮丁、输粮的手段下。
继续打下去,恐怕要不了几年,他们便会随着时间推移,渐渐成为当地的少数民族了。
“你母亲身体如何?”
朱高煦询问起了自己的大嫂张氏,朱瞻基闻言也毕恭毕敬道:“母亲身体尚好,这次我来未曾经过昆明,但此前母亲便时常说陛下待我母子二人极好,让我见到陛下,一定要与陛下说一说。”
“嗯”朱高煦勉强挤出笑容道:“这次去西域俘获了不少汗血宝马,稍许我让你这大侄子带你去选一匹,”
“祁钺,带你大伯去马厩选一匹汗血马。”
朱高煦对朱祁钺吩咐,不远处的朱祁钺闻言连忙快走过来,对朱瞻基作揖后,便带着朱瞻基往外走去。
同时,朱高煦找到了朱瞻坺,先是宽慰了一下他,随后便承诺等国丧过后下旨让他承袭赵王爵位。
朱瞻坺因为体弱多病而性子内向,只是毕恭毕敬回应朱高煦,而后便再没有其它举动。
朱高煦见状也没有逗留,而是颔过后带着王焘离开了几筵殿。
时间在一点点过去,洪熙十七年对于大明朝廷来说,注定是一个不安的年份。
太上皇朱棣去世,江西三县二十余万百姓迁徙,两京三省三十八县爆蝗灾,数百万人受灾。
这也就是这些年朝廷对百姓政策一直不错,所以才没有闹出什么事情来。
九月初九,在京钟鼓道观杵三万声,朱高煦扶灵往长陵而去。
期间有大臣认为乘坐火车不符合礼制,不过被朱高煦以时代变迁,不能墨守成规给回怼了过去。
正因如此,本该走三天的九十余里路程,实际调配二十几辆火车,花费不到四个时辰便抵达了昌平。
休息一夜后,翌日清晨,队伍往长陵出,并于吉时将朱棣棺椁放入墓室之中,与徐皇后同葬一处。
当墓门被合上,所有的丧葬流程便结束,朱高煦遣散了官员吏员,坐在长陵的明楼内,抬头看着朱棣与徐皇后的画像,久久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