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这人吗?”沈穆秋正问慕辞时,又闻一声惊唤喊来:“陛下!”
沈穆秋愣了一愣,循声瞧去,是那个方才将他扑去一旁、自己却遭了肩上一记重击的人正疾步朝他奔来,临至三步之间就地即跪。
这突如其来的一跪惊得沈穆秋下意识跄了一退,却一转眼,那个戴着面具的人竟也跪了。
沈穆秋蒙了。
是时战船与商船桅索相缠,一时半会儿根本无法分离,而那条贼船却早已趁着风势渐漂渐远。
看着那几个拽着绳索挂在船侧潇洒而去的敌匪,容萋心中切齿不已,正想遣派弓弩将之射杀,却是余光不经意间一瞥,竟见甲板近栏处,郎主与云凌等一众近卫正向一青衣女君行跪拜之礼。
再定睛一瞧,那竟是女帝!
沈穆秋足是愣了好一会儿才约约回过神来,熟知也就他这一出神间,跪在眼前的人竟又多出了两圈!
“臣等救驾来迟,还请陛下降罪!”
眼前落跪行礼的一众皆是位正目直的对着他,沈穆秋纵有错愕,也不得不接受他们迎拜的人就是自己的事实。
“陛下。”
慕辞唤之无应,抬眼只见这美人已愣如一尊雕像,便又将声稍稍提高了些:“女帝陛下。”
沈穆秋回神,就见慕辞笑着瞧了瞧自己被他抓住的手,即了然其意思放了手。
正处僵局之际,偌大的船身陡然一倾,即听大船深处传来闷吼般的木裂之声。
“这船恐怕再撑不过半个时辰便将沉了,陛下,还是先救人吧?”
慕辞在旁轻声提醒了一句,沈穆秋饶是犹未回神也点了点头,低声应了一句:“先救人……”
“容萋。”
荀安回头示令,容萋颔起身,匆忙赶去指挥平势。
荀安起身前来搀扶女帝,慕辞受其目光所迫,顺遂的退开了些。
“陛下。”
沈穆秋仍不免诧异的瞧了突然来到自己眼前的荀安一眼,然形势如此也只能任之扶住自己的小臂。
周遭士兵立刻围拢在侧,随郎主同护女帝而去。
慕辞则不紧不慢的随在围护女帝的列队之后,旁边云凌杀气腾腾,他则泊然瞥之一眼,笑意疏冷。
商船上的沧城军到底是一个维达人也没逮到,混乱间只草草收拾了商船叛匪便开始忙着救船。
乘浪远去的海寇船后无追击一路坦荡的跑出了十余里,船舱终于告急了。
这到底只是一条老旧的退役战船,落在海寇手中从来也没什么养护,经此一撞后算是彻底耗尽了命数。
“你毁了我的船!”
残破的黑船抛锚在茫茫海面之上,破裂的船舱源源涌入海水,而观四下也无岛屿近岸,满船人只得徒劳的奔走救险。
此时摩亚达也终于离开了舵盘,在甲板上举着离珠镜极目远眺。
“船进水马上就要沉了!可真如你所愿,一起投海喂鱼吧!”
被人撞毁了吃饭家伙、又身陷绝境之中的海寇头子此刻也顾不得他们之间的实力悬殊了,紧追着摩亚达喋喋不休。
“kobayaso1ordakuxi1a。”
(他们很快就来了。)
“去他娘的听不懂!”
“haha——!”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