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寇头子那一声才刚嚷罢,就听这疯癫的维达人嗓音拖长的大笑了一声,循之目光望去,竟又有一条黑帆的船朝他们驶来了。
这回来的便是货真价实的维达战船了。
战船来如及时雨般拯救了满船将没于洋的绝境。
登上了战船的海寇头子看着这大船雄武、披荆戴棘,更气不打一处来,“有这战船在,你竟还糟蹋我的宝贝!!”
反正也听不懂他的语言,于是摩亚达干脆不理会他的嚷嚷,兀自扶着舵盘,手掌罗盘便将启航。
“moradar。”
(摩亚达。)
摩亚达抬眼,萨安心神不宁的在他眼前,临开口前又往甲板上奔走的人群间张望了一眼。
“enidotobaxiya?”
(我弟弟在哪?)
摩亚达沉默着,合上了罗盘。
萨安惴惴不安的眼中仍满溢着期冀,近乎恳求的望着摩亚达。
“unkanenboyasodoya?”
(你们应该接到他了吧?)
“saen。”
(萨安。)
摩亚达轻轻扶了他的肩,一面沉哀而未言,又动手理了理他的衣领。
“enkohondoniuni,unedoyadasamonundotbasa1orkiyadaheni。”
(我向你保证,你一定能亲手为你弟弟报仇。这天一定不会来得太久。)
萨安一怔,一双狼眼忽而暗淡。
“pakeandar……”
(所以安达他……)
“poyasa1ataunibo1ie。”
(这是他给你的信。)
摩亚达将怀中取出的信递与萨安,便重新打开了罗盘,继续掌舵航行。
等沧城军另派的战船寻得踪迹追至此处海域时,茫茫海浪之上只剩下了半个尚为完全沉没的海寇船。
未至傍晚,追踪海寇船的消息便报回了军营幕府,容萋遣下前来汇报的人后,便折身入帐欲向女帝禀报。
是时军医正在为女帝诊脉探伤,她一入帐便受了荀安眼神示意,不可叨扰,便只得上前在荀安耳畔低声汇报了情况。
“了然,你先退下吧。”
“是。”
军医终于收了为女帝诊脉的手,荀安连忙上前问道:“如何?”
“回郎主,陛下身中伤淤不散,又久日劳累,务必服药安歇。”
听闻女帝身中有伤,荀安不免慌神,便忙又追问:“陛下伤得重吗?”
“倒是不重,却务必静养,不然只怕伤势加重,落下根疾。”
沈穆秋半倚在帐中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帐外的对话,思绪恍恍惚惚,只觉头疼得紧,又理不顺当下状况,便只能闭眼佯为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