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往上扫了贾瓒一眼,心中怒道:“别得意,待我自北地立下大功归来,今日所受屈辱,必将百倍奉还。”
同时,不停的拿着韩信受胯下之辱的典故来安慰自己。
还别说,这么一番自我催眠,心里的确好受的许多。
贾瓒感受到了王子腾目光中的不怀好意,知道他在想什么,微微一笑,丝毫不放在心上。
晋地之行过后,你王子腾若是运气好,便还能苟活,若是运气差,直接死在晋地也不稀奇。
想报今日之仇,下辈子吧。
两人都是心机深沉之辈,在王子腾自我催眠之后,压下脸上的不快,和颜悦色的与贾瓒攀谈起来。
贾瓒也是一样笑脸相迎。
你来我往,商业互吹,场面其乐融融,丝毫看不到刚才针锋相对的模样。
众人见两人这般亲近,虽是莫名其妙,却也很是松了口气。
唯有少数几人依旧心有疑虑,惴惴不安。
元春一双玉手捏着手帕,羊脂白玉般的面容上带着忧色,贝齿轻摇红唇,美目焦愁的望向贾瓒。
她自回府之后,也得知了不少府中当前的状况,暗自为府中未来担心。
今日见王子腾一家到来,也心中欢喜,满以为是个修复两家关系的好时机。
谁知贾瓒一进来便来了个下马威。
这一下,别说修复关系了,便是不反目成仇,已经是菩萨保佑。
再怎么说,王子腾也是堂堂京营节度使,交好于他,对改善贾家处境有着很大的好处。
一边是自己的舅舅,一边是自己族中下一代当家人,元春夹在中间,心中烦闷,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暗暗想着,待以后尽量在两家之间周旋一番。
不论如何,也不能让两家老亲就此成了仇敌才是。
现在两人表面上虽然一切如常,但其中涌动的暗流,又如何能瞒过她的眼睛。
相对于元春,贾母倒显得淡定了许多,似乎对此丝毫不在意。
剩余的人中,还有王熙凤也瞧了出来。
不过她是何等人物,虽然对贾瓒羞辱她叔叔很是不满,表面上却丝毫看不出来,依旧八面玲珑的与诸人说笑,活跃气氛。
在她的插科打诨下,场面很快恢复了原本的热闹,小辈们皆是欢声笑语。
但唯有一个探春,无精打采的,旁人与她说笑,也只是应付的笑一下,秋水美目挂虑的望着贾瓒,久久无言。
李氏虽心中不快,但见王子腾一切如常,也只能压下怒意,继续与贾母攀谈起来,只是言语中没了刚才的炫耀得意劲儿。
王夫人满面阴沉,本以为王子腾来了,有自己兄长撑腰,贾瓒不论如何也要收敛一些,谁知他竟如此的大胆,连王子腾都不放在眼里。
心中不禁有些心累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