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阿星凝神静气,握笔如刷,以涂油漆手法,在横幅宣纸上,方方正正地画出四个板报体大字:
“我怕太太”
书成撂笔,时间刚刚好。
“呼——”这几分钟可把他累坏了,感觉比下两小时棋还累。
他一屁股坐到兰爸的大转椅上,还不老实地转了一圈,想贫两句,终是没敢。
小妹脸上乐开了花,“爸,这福字就送您了,裱起来挂在书房。从左念,显您大度,从右面念,了以自慰,嘎嘎。”
老卓同志脑门子黑线丛生,心中大恨。
沈晚同志脸上阴晴不定——四个字,愣是让这小子左右互搏,做出了讽刺文章,真是奸诈狡猾的家伙啊!
“最后一场考画画吧?在哪考?画什么?赶紧的。”
画画是阿星的强项,小妹迫不及待,要在父母面前现。
沈晚狠狠地往本本上画了第三个叉叉,合上尚本子。
“就在这屋,桌上有纸笔,画他自己。我都要看看,他能把自己画成什么样?”
阿星给小妹急使眼色,抬腕示意时间。
小妹心领神会,“妈,阿星铅笔画颇费功夫,你多给一些时间。”
“谁有那么多闲功夫陪他?就半个小时,画什么样算什么样,倒计时开始。”
沈晚毫不留情,挽上老卓出屋。
画自己,这可是出乎阿星、小妹意料。没办法,赶紧画吧,半小时内尽量画像些就是了。
客厅里,沈晚咬老卓同志的耳朵,“不看着他画吗?万一他有准备,用事先找人画好的作品替换怎么办?”
老卓阴阴一笑,“桌上摆的那些纸,看似普通,其实每张上面我都留了暗记,所以说,就怕他不作弊,嘿给给……”
沈晚愕然看了爱人十秒,才卡巴眼睛说道,“老卓呀老卓,这么多年了,我才现,原来你如此阴险,看来我以后得防着点,别被你卖了,还傻乎乎帮你数钱。”
“看你说的,我这不是对付外人吗?”
……
无需照镜子,自己的尊容早在脑海。
阿星信手画来,先是素描,再做填充,细涂,抛光。
以往精益求精,有画错,或画不满意的地方,直接扔掉重画,今天时间赶,只能擦、遮、改……
小妹帮削铅笔,递橡皮,眼看着一幅半身肖像渐渐成形,心情激动。
那嘴,那眼睛,那鼻子,是真像啊!黄金比例搭配……咦,怎么让人不自觉地想起传说中的美男子潘安?
实在忍不住乐,小妹掩小嘴,蹑脚退出书房。
“兰宝你笑什么?是不是跟他串通作弊?”
沈晚趴门缝偷窥,突遭小妹出门,拍酥胸先制人。
小妹的乐劲儿一下子被老妈吓了回去,“才没作弊。”
“叫他快点画,没见外面下雪了吗。”
下雪了?
小妹这才现窗外不知何时已是白茫茫一片,大大的雪花飘飘洒洒,像天庭洒落人间的花瓣雨。
“哇,好漂亮!”
她跑到窗前,沉浸在美景之中。
“别哇了,等他画完,你就让他赶紧滚蛋。”
“这么大的雪,你们让他回去?!”小妹像只愤怒的小鸟,抻脖子与老妈对峙,“出了事故你负责?!”
“好了好了,雪停再走。”老卓同志习惯于充当和事佬。
“爸,你说句公道话,阿星今天表现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