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满地落桃,卓小妹神色黯然,“仔仔,你爸爸是一个科学家,如果他还在,一定有办法让这些桃桃变得又大又甜。”
牵在脚畔的仔仔快两周岁了,能言能走。
虎着着地问,“我粑粑什么时候能回来?”
“等仔仔再长大些,爸爸就会回来看仔仔。”小妹抱起儿子,仰望湛蓝的天空,不让泪水溢出。
“妈妈,我长大了,是不是就不叫仔仔,叫卓载了?姥姥说,我姓卓,叫卓载。”
小妹莞尔一笑,老妈托人给仔仔上户口,擅自起名卓载。她不好反对,毕竟自己这个当女儿的,让父母操碎了心,就满足他们这点儿心愿吧。
卓载,唉,这名真不咋地,等上了小学,同学不给他起外号叫“猪崽”才怪。
……
棒山村星宅,嗯,目前是叶家兄弟的龙潭虎穴。
残破的木栅门歪敞着,院内杂草丛生,入眼寂寥荒芜,凄清苍凉。
房门挂着锁,门面漆皮起翘,斑驳不堪。
房角斜倚着一个巴掌大灰嘟嘟的塑料花盆,里面土壤干裂,从未浇过水的样子,一株草菊叶片已经落尽,枝头却有一朵残存的小花,惨兮兮开放。
小妹将花盆捧起来,这还是当年她和师姐一起种下的呢,依靠天雨和房檐水,竟然活到了现在。
想起师姐,她不由得鼻酸眼润,悲从中来,田佳仪可还好吗?
……
得知卓小妹领着阿星的孩子回来了,老应头赶紧将这娘俩请至家中用饭。
人家可是提前给他开了三年的护林费呢,虽说最后这一年,他跟叶家兄弟闹的不愉快,没怎么好好干,但他仍念着阿星和小妹的好。
小妹按着不愿午睡的崽崽,向老头打听两位表哥近况。
据老应头介绍,那龙虎兄弟这次来半个多月了,起先准备雇人摘桃,挑一些卖给县里罐头厂,最后算来算去,觉着没赚头,得那俩钱都不够支付雇人雇车的钱……
找不到合适销路,哥俩便敲起退堂鼓,开始琢磨着卖山卖房。
他们先喊8万,上礼拜又喊到5万。那片山只剩两年租金,大伙都觉着不划算。
现在估摸着有人给4万,那哥俩就能屁颠屁颠卖了。
“4万就卖?!”
小妹坐不住了,光这5oo亩山林,她和阿星先后就投了6万多,还有房子和那两亩旱田呢,怎忍见这一切落入他人之手。
“干脆我买回来吧。”
“那感情好,”老应头老眼放光,喝斥应木,“二狗子,还不赶紧去找阿龙阿虎。”
“啊,哎。”
……
跑马乡高力面店,听上去像家鲜族风味店。但此高力非彼高丽,店主名叫高力。
午后两点了,店里还有俩酒客对饮。
桌上残羹冷炙,几根腐竹丝,几十粒花生米,杯中有残酒。
“这位大——哥,家哪的?”
“千——列县。”
“我也千列县的,道南街住。”
“老乡啊,那得干一杯。”
“干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