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雅心中一咯噔,瞪大眼睛看阿星,“为什么?我们住——合租不是挺好吗?”
“在一起住不方便,让你男朋友误会就不好了。”
阿星回避她的目光,本已经想开了,说出来仍然免不了鼻酸。
“方便的,你听我说……”阿雅捉住阿星的手,怕他飞了似的,“阿星,我,贺姐不都跟你说了吗?我跟林兵已经分手了。”
阿星惨然一笑,仍不看她,“我知道,你骗我是出于善意,阿雅,经过这次教训,我想明白了,即便恢复不了记忆,我也会好好活着,不能再靠别人的同情心生存。”
他抬手制止了想要说话的阿雅,继续说,“阿雅,你救了我,我若再缠着你不放,就是恩将仇报,嘻。”
笑的很苦,很假。
阿雅一点不觉得好笑,急切切的表白,“阿星,一开始我是有利用你帮我赚钱的心思,可这段时间我已经开始喜欢你了,昨天我真的是跟林兵分手,不是骗你。”
她眼泪汪汪,委屈万状的样子,令阿兴很是恍惚——原来阿雅这么有演戏天赋!
虽然认定她是演戏,但是仍不忍心见她梨花带雨的样子。
“要不,我回教室住也行,放心吧,我说话算数,不会不辞而别,我帮你上两年课。”
“不用你上课了,美术班解散!”
阿雅觉得受到了侮辱,愤然起身,眼泪吧嗒吧嗒的掉。
“我在你心里就那么不堪吗?为什么不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你?你说,说不出理由来,我就,我就拔你吊瓶。”
阿星本来不想说的,可她非逼着说,心中酸液泛涌,“别说了,我是看见你俩接上吻了,才离开的,还不够吗?!我困了,想睡会儿。”
说完,他别过头去,闭上眼睛,真自虐呀!泪水很大成分是为自己失败的人生而流。
阿雅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人家都看到了呢,还有脸坚持说真喜欢人家?自己都觉得恶心——阿雅,你想表达的是两个都喜欢吗?
实说被林兵甩了?他会怎么想——哎呀,你拿我当星期天过呢?
羞恨交加,夺门而出。说到底,她与阿星相处时日毕竟还短,感情比不得与林兵的肌肤之亲深厚。
是林兵突然退出,才使阿星在她心目中地位陡然上升到了爱人地步。
事实就是如此,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红星巡捕所来俩巡捕了解情况,阿星只能提供出与平头青年“沙皮哥”和另一个绿毛女人有矛盾。
俩巡捕做了笔录,交代阿星伤好之后,可以要求做伤害鉴定,最后将视鉴定结果,决定是否立刑事案件,暂时算受案初查。
只能选择相信巡捕,在这方面普通百姓无能为力。
包国昌倒是答应帮着找凶手,但是需要时间。
……
傍晚时分,阿星被转出了icu病房,冒着空气中浑浊的消毒水味,经过一段昏黄色走廊,来到那病房一间挨一间的住院部。
在贺红协调下,阿星正式入住一间条件相对较好的双人病房。
同房的是个阑尾炎术后的话痨哥们,床头名牌得知,他叫郝建,生的人模狗样,看上去不太正经。
病房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郝建开腔了。
“兄弟,刚才那位你女朋友吧?挺正点的,眼睛都哭肿了,肯为你接尿,啧啧,你好有福气!”
阿星笑笑没接茬,他缺乏与陌生人聊天的经验。
刚刚他尿急,想不顾一切下床去厕所。
阿雅硬按着他,不让他起身,从床下取出办住院时新买的尿壶,当着郝建的面伸入阿星被里头,为他接,令阿星既难为情又感动。
“兄弟,你伤的不轻啊,咋到这破天桥医院来了?我跟你说,到这来手术,我后老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