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够着躲子与阿星搭话,看样伤口已经无碍。
“……讲一件我亲身经历的事,你就知道这家医院到底有多烂了。
上星期我做阑尾手术,私下问那个帮我做准备的护士,我说:护士,我第一次做手术,心里没底,打听一下,给我主刀的大夫水平咋样?
那个护士这么回答:放心吧,主刀是刚毕业的,也是第一次做手术,你根本就不用怕他……”
“呵,呵呵。”阿星不敢大笑,即便这样碎笑,也颤得伤口难受之极。
郝哥们见到阿星识逗,且乐的痛苦异常,恶趣味油然猛升,更来劲了。
“我再给你讲一个,也是关于这家医院,我亲身经历……”
这厮一口气又讲了仨段子,把个阿星逗得癫笑半小时,四肢百骸痛如刀割针扎,心情却愉悦快乐着,最后被折腾的,笑到失声,直翻白眼。
“死了都要笑,不淋漓尽致不痛快……”郝建得意的哼唱,伸手去探阿星鼻息。
不对劲,怎么好像只有出气,感觉不到回气了,顿时大惊失色,玩笑开大了!
他慌忙穿上衣服,蹬上鞋,弃床潜逃。
反正刀口已经痊愈,出院手续也无需亲自去办,拜拜了您呐!
还算这厮有点良心,下楼前替啊星叫了护士。
……
阿雅提搂晚餐回来,见一帮医生护士正在忙活着给阿星查眼底,量血压,测心率,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急问,“怎么情况?”
值班医生摘下听诊器,嘱咐阿雅,“病人情绪极不稳定,刚刚不知什么原因,过于激动,导致呼吸不畅,供氧不足,还好抢救及时……
他这种情况身边最好不要离人,刚刚若不是同病房的及时现,就真危险了。”
医护人员离去,阿雅紧张地问阿星感觉。
阿星哭笑不得,笑大了,一时间缓不过气而已,怎么就成了有生命危险?看来这天桥医院的确不太靠谱。
嘻,是郝建那几个段子把他给洗脑了。
晚餐,笨鸡蛋糕拌驴胶,还兑了些蚁力神补血口服液。
阿雅一小勺一小勺的,硬逼着阿星都吃了下去。
其实除了鸡蛋糕之外,其它两样,阿星看着都恶心,但见阿雅眼睛似乎更肿了,寡言少语,楚楚可怜的样子,不好拂了人家的好意,不愿吃也得吃,煎熬吧。
有贺红帮着协调,阿星病房没有再安排其他病人,双人病房成了单间。
……
经过阿雅衣不解带,无微不至的服侍,阿星恢复得很快,两天后,便可以独自下床去卫生间,已经没大碍了。
只是伤口愈合生肉的过程,令他有时感觉浑身瘙痒难耐。
这天早上,喝完一大杯三鹿奶粉,阿星穿着病号服倚坐床头,蛹着身子蹭痒痒。
阿雅简单收拾之后,用热度适中的湿毛巾仔细为他擦脸,不说话,努力躲避眼神相碰。
眼见平时爱化妆爱打扮的阿雅素面朝天,神色憔悴,眼睛红肿不退,嘴角还新生出一大溜燎泡,阿星有些自责——人家费尽千辛万苦救了你,你却毫不留情地揭露人家善意的谎言,令人难堪致斯,真是不应该吖!
心中有愧,便想逗阿雅一笑,缓和缓和气氛。
“阿雅,我给你讲两个小故事吧,是原来住那张床的病人讲给我听的,他说是他在这天桥医院的亲身经历——改编。”
“嗯,你讲吧。”
阿雅笑一下,搬小方凳,坐到床边,虽没抬头,但是做出一副感兴趣认真聆听的样子,她向来是合格听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