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芷伸手去撑住他的胸膛:“薛公子!”
薛阳站住,自嘲笑笑:“我没想怎么样。”
他又能做什么呢?只要李沐芷不愿意,他甚至连靠近都不敢。
默默地退回到一进屋的位置,两人之间已经隔了有四五步远,李沐芷神色冷清,但见薛阳垂头丧气的样子,又于心不忍,往前迈了一步,说道:“多谢薛公子抬爱,只是我现下无心念及终身大事,还望见谅。”
薛阳已经做好准备她会拒绝,但听了这种说辞,加之李沐芷真诚的眼神,薛阳心底涌起一丝希望:“你说真的?”
李沐芷点头:“当然,如果我日后想要为终身大事做打算,我先考虑你如何?”
薛阳一下子笑了出来:“我竟也沦落到被人糊弄的境地。”
李沐芷摇头:“我没糊弄你,我是真的没想这事,而且你说得突然,我毫无准备,一直都将你当成江湖道友,怎会想到男女之事这一层?”
薛阳顿一顿,问她:“我现在告诉你了我的心事,你可记在心里?”
李沐芷笑道:“你这般好,世间有哪个姑娘会不心悦于你?薛公子实在不必为此忧心。”
薛阳神色寂了下来:“我不需要哪个姑娘,我只要你。”
李沐芷抠了抠手指,心里微微动容。
两人谁都没再说话,安寂的屋子里,只剩呼吸可闻。
解克文过了晚饭时间才回来,一进门,就见薛阳坐在窗户上,端着酒壶倒酒,一杯接一杯地灌下去,屋子里满是酒气。
他皱着眉头,推开窗子好散散酒气,走到他身边,又稀奇又担忧问道:“你薛少庄主何时也是买醉的人了?你不是最不屑那些借酒浇愁的人吗?”
薛阳不耐烦转过头去:“我喝点酒不行吗?碍着你什么事了?”
解克文拎起旁边的酒坛,晃了晃,已经快要见底,面上带着担忧:“你素常喝酒不多,这般喝法,醉了等着难受吧!”
说罢伸手去夺他手里的酒盅,薛阳一抬手避开:“师兄,别管我。”
解克文仔细盯着他的神情,视线朝着隔壁移去,薛阳神情落寞,他问道:“是不是同宥城那个李姑娘有关?”
薛阳仰头饮尽酒盅里酒,再倒满一杯,又是一口闷。
解克文相劝,话到嘴边又没再提,过了会子,干脆一抬脚也坐到了窗台上,端起酒坛仰头喝尽剩下的酒,薛阳惊了下,问:“师兄,你平时不是不喝酒吗?”
解克文拍拍空的酒坛,问他:“还有吗?”
薛阳嗤了一声,明明看到身后的酒坛还要这么问,拎过来放在两人中间,解克文打开封口,先是给自己满上,再给他满上,薛阳双手扶着酒盅边,解克文端起来对他说:“干!”
说罢率先一饮而尽,薛阳只得跟上,放下酒盅,解克文就要再倒,薛阳制止:“师兄,别管我了。”
解克文却不在意道:“师兄弟就是要有事一起担着,你从小就傲气十足,甚少为什么事郁结于心,我瞧着难得,说不定日后都没机会了,只此一次,能不好生陪着吗?”
薛阳笑骂道:“合着师兄是等着看我笑话呢!”
解克文借机为他满上酒,笑了几声:“此言差矣,你是我师弟,我当然不想看到你这副模样,但男女之情,最是难讲一个‘理’字,哪怕丰神俊朗如你,出身姣好如你,也有所求不得的时候。”
薛阳皱了皱眉:“你怎么知道的?”
解克文伸出食指指指他的脸:“我早就听闻了,你这一个多月一直在执着地找人,你是谁啊?从小对谁都爱答不理的,别人欠你钱都不见得卯着这么大劲去找人,来嘉州这几日更是魂不守舍,今日不说一声就消失不见一整日,我瞧着你一见隔壁那位姑娘,整个人都安定下来了,要是再看不出点什么来,还配当你师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