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之后,齐修回到了帐内,坐在桌案旁,盯着那壶茶水许久,勾了嘴角,余光瞥向了床上明显多出来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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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处的营帐里,缓缓升起的热气中散着药味,昏迷不醒的上官弗满头虚汗,从背后进入的暖流在身体里来回地窜动,最后皆化为了汗液从身上流出。
殊月下的虽不是毒药,可对上官弗的身子来说,如今已受不得任何的伤害。
直到上官弗身体里的迷药也尽数被逼出了体外,朦胧的视线也渐渐清晰,清楚地感知到苏筹就在身后,却没有力气回头。
“是你。”她以为他再次出现的时候,应该是下定决心来杀她的时候,却不想仍然是来救她。
“你被人下了药,我来看看。”苏筹收回了真气,平静地回她,心中的情绪却如同海浪翻涌着,无人可知。
下药?听到这两个字,上官弗忽然反应过来这两日殊月的反常,想起今日殊月递给自己的喝了就困的醒酒汤,当即问道,“殊月呢?”
“她现在正跟杨凝兮谋划着陷害杨凝雪的戏码。”简单的一句话,清楚明白。
上官弗虽不知道殊月究竟在做什么,可这件事一定跟当年她娘亲的事脱不开关系。那日她送她回家,她跪在她娘窗前的场景历历在目,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她娘亲的答案没有让她放下心结,反而催生了她复仇的信念。
上官弗当即便起身要去阻止她。
“你做什么?”苏筹顺势拉住了她,她却全然不管面前的人,反而动得更厉害,即使她现有的力量并不足以让她站起来。
“我不能让她把自己撘进去。”上官弗镇静地回答他,语气里都透着虚弱,脑海中不断闪过殊月可能会做的事情,以及败露的可能性。
“是她给你下的药。”
苏筹拉着她冷冷地提醒着,逼着自己去看她脸上的表情,希望她不是一时冲动。
“如果只是小事,她不会这么做的,她敢对我下药,是因为她自己也没有多少把握,怕事情败露连累我,这件事只怕比我能想到还要严重。”
她了解殊月,她一定是在没有退路的情况才会这样做,这件事如果败露只怕会搭上她性命。
“确实不是小事,她们算计的人中还有齐修,既然已经开始,便不能停下了。”苏筹冷漠的声音传来,没有一丝波动,他开始明白上官弗这样的反应足以证明她们主仆二人的情谊不浅。
上官弗不再说话,将说话的力气都用来挣开了苏筹的手,颤颤巍巍地起身,抓起床边脱掉的外衣站了起来,连鞋都没穿。
坐在床边的苏筹再次抓住她的手,目光落在地上整个眼神冰冰的,“你想救她?”
上官弗转了转疼痛的手腕,依然逃脱不了他的桎梏,“是。”
“上官弗,你救不了她,你能有底气说出这样的话,不过是因为你的身份,可是她不过是一个沦落奴籍的婢女,破坏两国联姻是死罪,在真正的强权之下,你只能置身事外。”
苏筹的神情有些复杂,说出的话也更像是在透过她跟另一个人对话。
坐在对面的上官弗出奇地镇定,直视着他的眼睛,清醒地回答:“不错,我能有今日的安宁,是因为我的身份,旁人的助力,可也正因为这些,我才更应该去保护身边的人。我了解殊月,她机敏聪慧,以下药的方式将我排除在外,是做好了死的准备,即便是如此的情况下她都在为我考虑,我便更应该去阻止她,即使她失败了,我也会是她最后的底牌。”
苏筹深吸了一口气,手上的力道缓缓减小。
上官弗一点点掰开了苏筹骨节分明的手指,撑着身子站起,可还未站稳,轻轻的一指点在她的肩颈之上。
起身的上官弗瞬间便昏倒过去跌在了苏筹的怀里,因为床榻并不高,倒下的瞬间有些距离,但还好,他的动作很轻,稳稳地接住了她。
“她不会有事。”
苏筹对着怀里的上官弗轻声说道,然后将她平躺放下,下意识为她理了被子,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连他自己也对这番行为感到诧异,有些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夜宴之上,前来敬酒的齐修阴笑着说了一句话,“你女人的丫头和我的太子妃正在谋划着一场大戏,破坏本宫的婚事,你说我该拿她们怎么办?”
他没有杀上官弗,在齐修这里已经认定了,上官弗能活着的理由只有一个。
上官弗是苏筹所有计划里的一个意外,是他复仇之火燃起时仅有的思绪。
他曾经极力地想要将她从自己的生命里抹去,可是每一次他都做不到袖手旁观,是以在昨日围场撞见他与齐修的会面之时,自己竟然现面前的这个女子对他来说更像一场劫难,爱不得,也杀不得。
周围的一切,安静得能听到外面的虫鸣,叽叽喳喳,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苏筹享受着这片刻的安静。
因为他什么都不必说,她也什么都不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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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处,公子们的营帐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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