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是不介意,可自以为说错了话的元崧,却是自觉有憾。
“元氏之罪,人神共愤,身为元氏人,奈何吾人微言轻,未能及力,深感惭愧。”
“应诺之言,此生不悔,愿投效东宫,以匡正义,还君之情,承君之恩,望君成全。”
起初,为防让人觉得他是挟恩相报,他并不要求元崧一定答应他的提议,可奈何他的深明大义叫元崧无法再不为君所想。
“元公子言重了,元公子晓事理,明大义,而我以事相挟,惭之有愧。”
两人一来二去的,倒不会觉得各自专营心机,反而是志同道合。
“呵呵,谢公子若不弃崧,今日以山为证,结为金兰契友,日后共扶共进。”
“当得!”
难得元崧看得起他,愿以他为友,如此厚爱,承蒙不弃。
“如此便好,我字灵节,若谢公子不弃,日后你我与字相称。”
“好,只我未提字,灵节唤我长柳就是!”
两人不过几日的相处,却惺惺相惜,有志共存,志同道合,结为契友,理当如此!
一阵阵笑声自马道上传出来,响彻了幽谷逸林。
待抵达庆河城,谢长柳就迫不及待的跑去见人。
“太子呢?”
谢长柳连口水都未喝上一口就赶紧的来见秦煦,在门口看到了侍立的苏哲便问。
“在呢。”
谢长柳推门进去,又带上了门,屋内独秦煦一人,他开门进来,听到动静也没有反应,但他走进去后,秦煦却知道是他。
“回来了。”
谢长柳走上去,站在案前,看着秦煦。这甫一见到人,才恍觉,思念如潮。他连自己都没有想到,他会那么想他。或许就像他自己说的,秦煦是他头顶的太阳,他那一路都在追赶他的太阳。
“是,回来了。”
他说完,气氛又宁静下来,谢长柳现秦煦没什么兴致,有点拿不定主意了。
“爷?”
他唤了一声,奈何秦煦依旧充耳不闻。这下谢长柳是知道了,他是生他气呢。
“爷可是气长柳不告而别?”
“这都多久了,爷还未能消气?”
“长柳与您道歉吧。”说完,他对着秦煦端端正正的行了个大礼,一如当年,他八岁时第一次入东宫,见到太子,行的那次大礼。
可他刚站直腰,秦煦好歹是出声了。只语气里,满是无奈与疏离。
“谢长柳,你总是这样。”
“我是拿你没法了。”
谢长柳对上秦煦冷漠的眼神,这一刻,他终于慌了。
“爷?”
“你别这样……”他小跑到他身边,拉着他的衣袖,满目哀求。
“我错了,我以后一定听你的,你能不能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