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荣华大长公主府回来之后,就没有再受过召见的冯喜,在小太监的传唤下,一脸惶恐的走了阮卿面前,恭恭敬敬地弯腰行礼:“太后。”
在弯腰的同时,心声也传进了阮卿的耳中:难道太后已经知道了我与皇陵守军接触的事?
可惜,我此次与他们接触,并不曾密谋什么对皇帝或太后不利的事。
而是对方有件不大不小的事,想找我帮忙,却被我委婉的拒绝了。
若太后真派了人监视,只需稍加查证,没准就能洗清太后之前对我的怀疑。
阮卿……
合着在你眼里,哀家就是个冤大头。
该做的不该做的你都做了,却想利用哀家的眼线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自从听了姜元的话,知道大熙目前的状况比想象中还糟糕的阮卿,心情本就非常不好。
此刻再听冯喜的算计,心头顿时杀机涌动。
之前因不想打草惊蛇,暂时没动冯喜。
但现在这个人已经没有留的价值了。
正好她想打打草,惊一蛇,冯喜既然自己蹦了出来,就拿他开刀好了。
阮卿也不叫冯喜起,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就在冯喜被看得满心忐忑,有些扛不住的时候,才缓缓开口:“冯喜,哀家如果没有记错,你曾经是俪妃身边的太监吧?”
“是,不过奴婢当时只是俪妃宫里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连往她面前站的机会都没有。
俪妃母子意图谋害先帝的事后,琼玉宫所有三等以下的太监宫女都被配到了各局。
奴婢被分到了浣衣局。
若非娘娘慈善,拉了奴婢一把,奴婢现在只怕还在浣衣局洗洗刷刷呢。”冯喜心头猛的一跳,十分谨慎的答道。
“这么说来,你心里很感激哀家了?”
“当然,对奴婢而言,太后就是奴婢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
奴婢愿为太后赴汤蹈火,死而后已。”冯喜的身体躬得再低了几分。
“既然你如此有心,哀家还真有桩事需要交给你去做,起来说话吧。”
“谢太后,娘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冯喜站起身体,满脸都是恭敬和谦卑。
“哀家得到消息,俪妃母子身在皇陵,依然不肯安分。
她启动当年埋下的各路探子,指挥他们在京城搅风搅雨。
最近京城里出的许多案件都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先帝临终之前,给哀家留有遗旨。
旨上明言,若俪妃母子再不肯安分,就赐一杯毒酒赐或者一根白绫,送他们下去与先帝相会。
哀家把这个任务交给你来做,你代哀家将白绫和毒酒送过去,如何?”阮卿看了他片刻,才道。
“这不可能。”冯喜脑子一懵,嘴巴不受控制的脱口驳道。
只是话一出口,他就知道糟了。
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身上的汗瞬间就冒了出来。
立在阮卿身后的鹊起和姜元也大吃一惊。
先帝竟然留有这样的遗旨?
至于身在皇陵的俪妃母子消不消停,大家心里多少都有数。
以那对母子的性格,只要一天不死,大概就不会真正消停。
“什么不可能,你是觉得先帝不可能留下赐死俪妃的遗旨,还是认为哀家不该这么做?又或者是你不愿意接这个任务?”阮卿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