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人对视了一眼,非常有默契的从后门悄悄溜走。
俪妃刚走到大殿门口,就看见已经摘下韦帽的阮卿在鹊起和姜元的陪同下,朝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阮卿,果然是你。”俪妃看着雍容华贵,气度摄人的阮卿,目中顿时迸出强烈的恨意。
这个贱人,当年在她面前伏低做小,连话都不敢大声说一句。
最后却踩着他们这些人成了最后的赢家,这口气她如何咽得下去!
阮卿停在离她约有四五步远的地方,静静的打量着对面的女子。
她无疑是美丽的,离祸乱天下,颠倒众生,却有一段不短的距离。
毕竟不年轻了,她只比荣华小一岁,现年四十有五。
身上却没有荣华的那种从容和大气,三年的皇陵生活,让她的眉宇间布满了躁郁和戾气,整个人都显得刻薄而憔悴。
那些将她视为白月光的朝臣们,应该很久没有见到她了吧?
不然不见得还能像当年一样,不惜一切的为她出生入死。
“岁月真是把杀猪刀啊,不过三年多时间,昔日宠冠后宫,让无数朝臣折腰的俪妃娘娘竟然变得如同普通的民妇。”
失望之余,嘴毒的阮卿忍不住出感慨。
俪妃看着她布满失望的眼神,再听着她的感慨,只觉得脑子里绷着的那根弦铮的一声,断了。
她尖叫着扑向阮卿:“阮卿,你这贱人……”
“放肆,戴罪守陵的罪妃见了太后不行礼不说还大呼小叫,若胆敢再前行一步,斩!”
鹊起见状,上前一步,手中的腰刀刷了一下出了鞘,大有她再往前一步,就一刀斩下去的意思。
“母妃。”齐王扑过来,一把拽住母亲。
俪妃被鹊起唬了一跳,被儿子一拽,不由自主了就停了下来。
回神之后更加愤怒,她抬目打量了鹊起几眼,冷笑着开口:
“你不是鹊统领家那个不成体统的闺女吗?居然成了内庭侍卫。
果然是从掖庭走出来的人,连基本的规矩都不懂。
阮卿,咱大熙素有女子不得出仕的规矩,你成了太后之后,完全不把规矩放在眼里,不知日后有何颜面去见先帝。”
“鹊起是先帝在世时封的四品带刀侍卫,你消息这么灵通,不会不知道吧?”
阮卿心中失望更甚,风华容貌随着年纪逝去也就罢了,心性气度也这般上不了台面。
就这模样,是如何做到盛宠二十余年不衰,又上无数朝臣为她折腰的?
俪妃不知道她的想法,如果知道,估计要不管不顾的冲上来和她拼命。
俪妃被噎得呼吸一滞,再看了看虎视眈眈的鹊起,以及他们身后的禁卫军,终于冷静下来,张口问了一句:“你来皇陵有什么事?”
“先帝留有遗旨,若你人到了皇陵,依然不肯安分,还想搅风搅雨的话,杀无赦。
哀家来执行先帝的旨意。”阮卿缓缓开口道。
“不可能,不可能,先帝不可能这样对我,阮卿,你这贱人,你敢假传圣旨,你……”
俪妃听得呆住,紧接着奋力甩开儿子的手,像疯了一般扑向阮卿。
这一刻,理智,形象什么的都被她抛到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