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綏大腦變得混沌,如同漿糊。
他任由秦知頌牽引自己,卻在快要一腳踩進去時,腦中閃過一句話,仿佛驚雷劈下,猛然驚醒過來。
——白眼狼,你會害了秦知頌,讓他名譽掃地。
戚綏瞪大眼,突然推開秦知頌,「是,我要搬去學校,這是您希望的不是嗎?秦先生,您讓我回學校就是認為我應該像正常人一樣去上課,去接觸其餘人,我不想讓您失望。」
秦知頌眉頭壓低,握住戚綏的手腕,令他不得動彈。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戚綏抿唇,壓下緊張和不安,點點頭,「我知道,難道不是這樣的嗎?」
一句話讓空氣凝固了一般,低壓卻涌動在其中。
秦知頌忽地低笑一聲,不過轉瞬,就抱起戚綏,離開這間臥室,大步走向主臥。
戚綏一愣,反應過來立即掙扎,「你放我下來,你要做什麼,秦知頌,你快放我下來。」
「連名字都叫全了,看來昨天那些話也不算沒用。」秦知頌踢開主臥的門,又關上,房間裡只有花園的燈光照進來,微弱得幾乎不存在。
「他們說得對,你和我沒有血緣關係,又都是成年人,是很容易引人猜測的關係。」
戚綏摔在床上,不疼卻摔得一懵。
秦知頌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看著戚綏,黑暗中眼神顯得更為幽深,看不清裡面的情緒,卻能輕易察覺到此刻秦知頌的怒意與興奮。
從未見過秦知頌這一面的戚綏,後知後覺意識到,他闖禍了。
「小、小叔叔——」
「戚綏,我和你沒有血緣。」
戚綏手撐在被子上,想要爬起來,不知道是太著急還是手心沁出汗,竟然打滑又跌回去。
望著秦知頌一步步靠近,戚綏喉嚨發緊,渾身都繃緊。
「戚綏,你以為我為什麼會照顧你?」
秦知頌盯著戚綏,雙手撐在他兩側,沉聲問:「又為什麼會事事都依著你?」
「你以為我是什麼大善人?同情心無處可用,全用在你身上?」
「還是你認為我對誰都是這樣?」
「我抱著你的時候,你認為我在想什麼?」
「牽你的手,帶你去見朋友,帶你去秦家,讓人來陪你,是為了什麼?為了讓你報答我?給我養老送終?」
戚綏想要捂住耳朵,但手腕被牢牢握住,完全掙脫不開。
抬眼盯著上方的秦知頌,戚綏動了動嘴唇,發現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秦知頌低下頭,看戚綏別開臉,並不在意地笑了聲,貼著他耳朵說:「那天我吻你額頭的時候你清醒的,我就在想什麼時候能吻這裡,還有這裡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