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虎,你别吓着这位医生同志!”赵大姐跑上前,将那个叫二虎的小伙子拉到一旁,转身对着身后的那个医生抱歉地解释,“这位医生同志,对不起,我们二虎之前被一个绺子用张人皮吓坏了脑子,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样了,今天肯定是被那些狗特务开枪吓着了。”
二虎的脸因为惊恐都扭曲了,胳膊被赵大姐死死抱住,眼睛还瞪着那个医生拼命大喊,“人皮,人皮!”
孟小七和陶叶两个人挤上前,陶叶将枪口指向那个医生,大声命令,“你,摘下口罩!”
那个医生正要往楼下挤过去的身子顿住,突然身子一晃,已经闪身立在站在身边的赵大姐身后,一只胳膊搂住她的脖颈,另一只手里多了一柄刃口锋利的短刀,将刀尖顶在赵大姐的脖颈大动脉上,目光里都是狠戾,嘴里向野兽一样出低沉的嘶吼声,“别逼着老子杀人,让开一条路,我到门口就放了这个女的,我知道她是个干部,命比我的值钱!”
“别管我,开枪打这个狗特务!”赵大姐脖子被搂住,咳嗽了两声,拼命喊出一句话。
“沈维?”孟小七大吃一惊,他太熟悉对面这个人残忍的声调,还有那双口罩上露出的眼睛。
“孟小七,还有你身后的那个女的,不想看我手里的这个女干部死,你们就他娘的给我让一条路,让我出去!”沈维手里的刀尖已经刺破赵大姐的脖颈,鲜血汩汩流出。
突然间,楼上楼下的枪声都平息下来,孙科长的左边胳膊上中了一枪,整条衣袖上都是鲜血,脸色苍白如纸,他用右手捂着伤口,和几个战士分开人群挤上前,见到眼前的情况,脸色也复杂起来。
“小七,我们让他走!”陶叶沉着一张脸,枪口仍死死对着沈维的眉心,看向对方的眼里都是愤怒,“我不信我们抓不到他。”
“小陶说的对,让他走!”孙科长也咬着牙点头。
沈维嘿嘿笑了两声,胳膊里拖着赵大姐,背贴在楼梯边的墙壁上,一步步向楼下挪去。
一个穿着身病号服的瘦小男人从楼梯下面好不容易挤了过来,对着沈维惊喜地大喊,“大当家的,我终于找到您了。”
“铜钱?”沈维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随即就狂笑起来,“铜钱,我就知道你小子不会死!太好了,你过来,帮我拦着这些家伙,我们逃出去后,找个地方再立起旗子做买卖!”
铜钱脸上笑得很开心,跑到沈维身前将他挡在身后,对着身前那些虎视眈眈的人看了看,转过头看向沈维,“大当家的,你有枪不,我拿着枪给你断后!”
沈维的眼里闪过一丝犹豫,看向铜钱,“铜钱你过来,拿着刀顶着这个女的,我拿枪断后。”
“行,我听大当家的。”铜钱大声答应着,侧过身子伸手去摸沈维手里的短刀。
沈维见到铜钱的手已经搭在短刀的刀柄上,刀尖仍顶在身前那个女干部的脖颈处,他的嘴角浮起一丝似有似无的冷笑,松开手里握着的刀柄,伸手进自己的白大褂里,去摸插在腰上的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