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藏不住收集證據花了很長時間,臨死前一定要把一壺酒拉著墊背。
帖子一出,立刻掀起軒然大波。這一次,一壺酒成為了眾矢之的。
最不可置信的人是一曲舞。
她被翩翩藏不住從頭騙到尾,剛跟人徹底撕破臉皮,本就心若寒灰,現在又猝不及防被一壺酒背刺。
花間每日進庫的材料多而雜亂,倉庫的存取動態他們幾人從未關注過,從未沒想過一壺酒會做出監守自盜的事情。可截圖鐵證如山,沒有任何辯駁的餘地。
她和一壺酒認識幾年時間,知道他有點貪財好利的毛病,但她實在匪夷所思,公會倉庫里那點子材料到底有什麼好動的,是一壺酒平時帶隊下本撈的材料不夠賣嗎?是自己平時發的紅包不夠多嗎?是他投創作扶持得的獎金不夠用嗎?
他非得貪那點小便宜不可嗎?!
沒人能回答她的問題,一壺酒卷錢消失得無影無蹤,發消息打電話全然不接,直接人間蒸發。花間這下徹底亂了套,吵架的、咒罵的、退會的數不勝數。
等程傑實在受不了,把阮辛臣叫上線的時候,公會內已經走了一大部分人。
剩下的成員一致決定撤走一壺酒會長之位,一曲舞麻木地同意了。
撤職投票須由其餘管理員共同發起,隨後是全員投票階段,只幾分鐘的時間,一壺酒這個空殼角色被公投剔除了出去,會長的頭銜落在了一曲舞身上。
[會長一曲舞將成員一壺酒踢出了公會]
短短的一句話,夾雜在勢力頻道鋪天蓋地的退會消息中,沒有任何特別之處,仿佛無足輕重。
與暗河的公會戰贏了,但也輸了。翩翩與一壺酒接連出事,一走了之,花間集元氣大傷,成了衰頹殘破的爛攤子。
程傑沉默許久,最後抹了把臉,深吸一口氣。
「就這樣吧,舞姐。」他語氣疲憊:「……我也退了,真累了,對不起。」
一曲舞怔愣了下,半晌,才悶聲道:「沒什麼好對不起的,想退就退吧,要道歉也該那兩個死人道歉,怎麼樣也輪不著你。」
程傑勉強「哈哈」了兩聲。
氣氛稍微輕鬆了些,一曲舞調整好情緒,轉頭問他身旁的人:「心軟呢,跟傑哥一起嗎?」
阮辛臣應了聲「嗯」。
花間集於他而言,比起留戀,更多的是一種承諾和責任。如今一壺酒跑路,程傑要走,他沒有留下來的必要。或許有些感情,但這點為數不多的感情,早在日夜不休的爭吵中消磨殆盡了。
知道他倆都要走,一曲舞第一反應不是難過失落,而是一種釋然的平靜。
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別說程傑和阮辛臣,她自己也生出過直接賣號退游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