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為剛從浴室出來,阮辛臣的手心還是潮濕的,有點涼,像蛇纏上了他的手。發梢還在滴水,目光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
忽然,阮辛臣沒頭沒尾地來了句:「我昨晚做了個夢。」
江惟不做聲。
「夢裡你在幫我換衣服,很癢,」阮辛臣自顧自地繼續說:「我按住你的手,然後往……」
江惟當即死拽住他的袖口,「不要說了!」
阮辛臣抬眸看他,「你知道我要說什麼?」
江惟:「……」
江惟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阮辛臣盯著江惟看了一會兒,目光微垂,落在江惟白皙修長的手上。
他握著江惟的手,貼在自己臉側,隨後微微側過頭,嘴唇碰了碰後者的虎口。
這是一個敏感而脆弱的區域,江惟立刻有種觸電一般的感覺,手指無力地痙攣了一下,指尖也微微顫抖著。
阮辛臣輕輕笑了下,「惟惟,你的手很好看。」
現實是。
夢裡也是。
江惟哪能不知道這人在暗示些什麼,但他沒阮辛臣臉皮厚,根本不能面不改色地聊這種話題。他臉上燒得厲害,從頭到腳都燒得厲害,跟昨晚夢裡一樣,全都拜眼前這人所賜。
「……阮辛臣。」
江惟垂著頭,低聲道:「你這個人真的很過分。」
「不過分。」阮辛臣說:「下次我幫你。」
「……」江惟這下徹底忍不了了,怒而輕扇了他一巴掌,「走開啊!」
國慶收假完,又是漫長的調休周。江惟白天上班,晚上回家就和阮辛臣膩在一起。
聚餐那一夜後,這人變得更為所欲為了,加上原本欠的那些個吻,江惟不知道阮辛臣怎麼算的,越算越多,他像是被迫背負了巨額貸款的可憐人,被壓榨吞剝,毫無反抗之力。
秦宇深和劍無鞘是對的,所有人都應該謹防網絡詐騙。
江惟麻木了,認命了,破罐子破摔,一番適應之後,終於習以為常。到現在,他已經能做到被人抱著刷視頻,內心還毫無波瀾。
阮辛臣的頭擱在他肩膀上,「理我。」
江惟眼也不抬地親了他一口,「自己玩。」
「……」阮辛臣不滿,「你還是把我當小孩兒。」
江惟呵笑一聲:「難道不是嗎?喝了兩口果酒就倒了,連小學生都不如。」
阮辛臣:「。」
程傑被導師叫進組後,最近一段時間不常上線。缺一個人,歸隱小隊的爬塔進度也暫且慢了下來,也就剛開始的那天進了次排行榜前五十,如今幾天時間過去,早不知被甩到什麼地方去了。
星河4區亂雲遮的隊伍一直占據位,江惟點開隊伍成員詳情,果然在其中看見了塗瀾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