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鶴年身上穿這著袍子,肩膀上有雪花,清言看了眼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天上開始往下飄小雪了。
高大的男人「嗯」了一聲,他手裡提著個不小的包袱,隨意撣了撣身上和頭上的雪,將包袱放到裡屋後,就洗了手,跟清言一起,兩人分工合作,偶爾磕絆地,將飯菜、碗筷都擺好。
吃飯時,清言有些坐立不安。
邱鶴年拿起筷子時,他看起來簡直都要蹦起來了。
邱鶴年已經儘量不用正臉對著他,也很少轉臉看向他,但他這樣子,也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
直到他咬了一口饅頭後,夾了一筷子酸菜進口的時候,整個人突然頓住了。
清言刷一下站起身,欲哭無淚道:「我錯了,菜讓我燒糊了,玉米粥也串煙了,我浪費東西了,你罰我吧!」這個食物有多珍貴,他是懂的,所以格外愧疚。
邱鶴年卻咀嚼幾下,將那口菜咽了下去,然後起身,拿了兩雞蛋出來,動作快遞熱油熱鍋,炒了個雞蛋。
在清言以為他要自己吃掉的時候,對方卻把炒雞蛋擺在了他面前,說:「吃吧。」
說完,邱鶴年就拿起粥碗,大口喝了玉米粥,拿起筷子,繼續大口吃菜,好像那就是正常的飯菜一樣。
清言呆了,只有他自己知道,這菜不僅是糊了,還做得齁咸。
第5章為什麼沒去院試?
燒煤和柴火鍋灶,清言是見過的,但他沒想到這玩意這麼難控制火候,燃氣灶大火小火來回擰旋鈕就行了,煤塊是火要麼著不起來,要麼就著得太旺,給他急得滿腦袋汗。
而且他沒想到家裡的醬油這麼咸,感覺也沒放多少,就多了,再加上酸菜醃製時本身就是放了鹽的,這下子可是咸上加咸,他自己嘗了嘗,都覺得跟鹹菜似的了。
本來清言是打算把這鍋菜收起來自己吃,再重做一次的,但爐子裡的煤他還是弄不明白,再燒一次估計還是要糊,就只好擺爛了。
剛才李嬸衝著邱鶴年這頓夸自己,恐怕對方進門吃飯前,是對這頓飯抱了期待的,一想到這點,再看到對方默默大口吃飯的樣子,清言就覺得特別過意不去。
一頓飯吃完,清言趕緊表現,搶著收拾刷碗,邱鶴年見他堅持,就不再插手,洗了手先進屋了。
等清言收拾好,擦乾淨灶台,他也洗了手,跟著進了裡屋。
外面天已經黑透了,好在月亮也升上來了,屋子裡還看得清人影。
見他進來,望著窗外似乎在沉思的邱鶴年回過神來,從桌旁起身,點燃了油燈,然後從桌面上把他剛才帶回來的包袱遞給清言,他側著臉隱藏著半邊臉頰,低聲道:「打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