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嬸一拍大腿,「可不嘛,嘴上說什麼都是鄰居,有來有回互相幫忙,結果倒是有「來了」,根本「無回」,頂多送點他家剩下的餿飯餿菜過來,專占小便宜,當別人都是傻子呢。」
李嬸越說越氣,看來也是吃過陳玉的虧的,清言安撫她,道:「嬸子,來日方長,這種人早晚是要吃到苦頭的。」
李嬸點頭,嘆了口氣。
兩人又說了會話,屋外冷,也就各自回屋了。回去之前,李嬸還從家裡拿了一顆醃酸菜塞給清言,清言謝了又謝,這才回屋。
清言是幹過活的,手腳算得上麻利,他將酸菜分割放好,眼看著邱鶴年還沒回來,就給自己熱了饅頭,簡單吃了,然後把自己換下來的衣服洗了晾起來,外面太冷,手都凍通紅。
他本來想把邱鶴年的衣服也洗了,但在發現根本沒有髒衣服時,只能作罷。
等到了下午,邱鶴年還是沒見人影。
清言就開始做晚飯的打算了。
家裡有李嬸送的酸菜,還有土豆,要是有豬肉的話,倒是可以做酸菜豬肉煲,土豆放在裡面口感綿軟,沾上肉香和酸菜的酸,會很好吃。
清言在廚房又翻了翻,才在櫥櫃底下找到一小罈子葷油,雖然沒有豬肉,這個也不錯。
這麼想著,清言就舀了一瓢玉米粒拿出來,準備煮個玉米粥,再用葷油做個酸菜煲,再把早上吃剩的饅頭熱上,酸菜的量大,就算兩個大男人,也能吃得飽飽的了。
清言沒父母,外婆去得也早,他很早就獨立生活了,做飯對他來說沒難度,甚至可以說相當拿手。
計劃是相當美好的,但計劃里稍微出了那麼一點小差錯。
冬天天黑得早,清言聽見外面梆子敲了六下時,有沉穩又稍微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外進來了。
清言忙把手在粗布圍裙上抹了抹,準備出門去迎一下人,就聽見隔壁院子裡李嬸的聲音嚷道:「大郎可算回來了,你家夫郎都等急了,在門口望你好幾次了!」
清言一下子停住腳步,臉通紅,他在心裡辯解,「我那不是怕菜放涼了嘛!」
然後是邱鶴年低沉的嗓音,具體說了啥,清言沒聽清。
再之後,李嬸又笑著道:「這有了媳婦就是不一樣,回家就有熱乎飯吃了,我都聞見你家炒菜的香味了。」
這次邱鶴年已經走近了門口,清言聽見他對對方說:「李嬸也過來一起吃點吧。」
清言的心一下子提了上來,在李嬸回答說已經在家吃過了後,他才鬆了口氣。
兩邊院子裡的天聊完了,屋門喀拉響了一聲,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夾帶著一股子冷風。清言站在門裡,仰頭看著他,嘴角彎起,笑得特別甜,道:「鶴年,你回來了,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