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妙阁主是修法力的。但他修为不高。虽奋力施法,也拿不动那木杖,只好将其平放在一块巨石上。可那巨石也撑不住,他只好施法托住。他身后一人提醒道,“你将法力输入木杖,可以借木杖之力拿住它。”三妙阁主以为有理,于是输入法力。可他的法力太过于微弱,输入到木杖里,几乎没有反应。
但桑天子有所感觉,那法宝是他的法宝,他感觉到一股法力侵入。
就好像,三妙阁主是打在他身上一样。
他可以借那股法力反弹回去,也可以用那股力量催动木杖。
换句话说,他可以决定三妙阁主是否能使用他的木杖。
这倒有意思。若想装神弄鬼,他完全可以搞一个认主的玄虚出来,造一个神。
但没必要,他想,更重要的是真的有人能使用它。
所以他没有反弹输入的法力,也没有给出任何帮助。三妙阁主拿着这没有炼化的法宝,输入了全部的真气,朝天上一举,只见晴天里凭空生出一片火光,中心红亮,周边环绕着黑边。那是把空间烧得崩溃了才有的黑色。
成了?桑天子也有点疑惑。
三妙阁主法力断绝,虚不受力,木杖从他手里跌落。
羡天巫帅伸手接住木杖,问:“何以为之?”
三妙阁主说:“只觉得熊熊烈焰在我身体里燃烧,我将它打出,便是这火。”
那火烧透了天空,烧散了云,才熄灭。
但在人们心里,却久久不能散去。
能成?不管怎样,这是个好兆头,大家继续试。先是三苗国皇室的几位,接着是西海国皇室,他们也都有法力,他们也输入并且打出了法力,但弄出来的动静都比三妙阁主小。从他们的不同中,桑天子有所感悟,但说不清楚。
终于,又有一个人成功了。便是被女闪扶过来的公主。
她法力微弱,就算输入法力,也拿不起来木杖。但她未尽全力催动木杖时,竟借木杖咔嚓打出一道雷霆,那雷霆打在远处的山上,那整座山崩的崩,裂的裂,飞鸟逃无可逃,走兽死伤一片,厉害到令人咋舌的地步。
她自己也张大嘴巴,不知所措。
桑天子从她的施法中感悟到根本。
他没有讲出,而是召回木杖,递给女闪,说:“如果我没猜错,阿妈,你应该也可以施法。只需想着后土娘娘,应该就可以。”
女闪有些惊讶,问:“你也相信娘娘赐福?你不是一直怀疑。”
桑天子说:“早就说。我这种人过于自信,很难再去全身心相信别人。但并不代表我对信仰和念力一无所知。催动这木杖有好几种方法,信仰应该是其中一种。阿妈,你试一试,我现在还不敢保证,试一试才能知道。”
万众期待的目光看向女闪。
女闪才说:“那你等一等。”
和做别的事一样,她先要祈祷一番。
只见她她念念有词,“大慈大悲的后土娘娘,您的子孙女闪要使用一根木杖,请娘娘保佑我,让我能够用它。拜谢娘娘。”
然后她才起身,虔诚地捧住木杖。
她如今的实力也不算低,但拿着极为吃力,还没捧起来,脚上先受不了,扎到泥土里。她想了想,也不站起来,把木杖的一头放在地上,然后才捧住了。按桑天子所教导的,她虔诚地想着后土娘娘。忽然木杖上出土黄色的光——桑天子感知到了,那土黄色的光是大地的力量,那力量如此博大,桑天子在其面前就是蚍蜉之于泰山——而那力量正被女闪虔诚的念力吸引,引入木杖,又从木杖送入大地。
大地中的石头,像活了似的滚出来,黝黑的泥土,像长了脚似的聚集。远方的大地在震动,周边三公里,桑天子刚建的桥梁崩溃,道路也被搅乱得不成样子。他们的脚下的山被抚平了,泥土覆盖在滚落的石头上,化为一片沃土。最离奇的是,那山中的万千生灵,竟然被这沃土托扶着,有死伤,却并未灭绝。
女闪停了手,看着不远处的溪水流入这沃土,她惊讶地问:“这是我做的?”
“是你。”羡天巫帅笑说,“感觉如何?是否乏力?”
女闪说:“并不觉得乏力。”
“不愧是巫族。请让我再试试。”
女闪没那个力量递给他,只说,“好。”
羡天巫帅自取——和女闪不同,他并不拜祭,只闭目片刻,而后猛地睁眼,手上的木杖已变了颜色。玄色的光,把他半个身子都包裹住了,只见他像盘古似的,双手握住木杖,朝着那幽深的天空狠狠地劈过去。
一股苍莽的力量,将天空划开一道万丈的大口子,又宽又大。
桑天子从中感觉到一股无可匹敌的金之力量。一往无前,开天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