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娘愣了愣,她又不是后院嬷嬷,常常在前院跟着办差,她哪儿知道。
“不曾留意。不过我常常能喝到的是八宝擂茶。”
章蔓清听罢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八宝擂茶可用不着茶封。
当初的储茶篮是魏王送的,那现在这个茶封当信封估计也是他的习惯。倒是心思巧,茶封密封防潮且现成易得。
秀娘用茶封,应该是郑以驰的吩咐。那么,即便落日秀娘都是郭清的人,他们,还有外面留的人手,应该都是那个大尾巴狼的手笔。
忠国公府,没落得连人手都只能外借。
若不是在这广南路能与镇国公还有魏王同舟共济,他们,估计早已为人鱼肉。
清湾镇,安仁堂,钱家。
钱掌柜的宅院就买在挨着安仁堂一条巷的地方。胡大掌柜派根生快马过来送信,钱掌柜看完就惊疑不定。
他们安仁堂的姑爷,忠国公府二爷,广南府知州,府邸被封禁了!
他们安仁堂前些日子施出去的防瘟疫的药,吃死了人,就在章知州被禁在府邸的当天,十多位苦主闹上府衙!
而胡掌柜吩咐他做的事,他反复看了几遍,再认认真真将信上胡掌柜的章,跟往日安仁堂重要信件上的章,核对了好几遍。
心里七上八下。他申时末拿到信,根生累得气都喘不透,他先让人扶着到安仁堂后面给人看病的诊室歇着。等他看完信,便即时让人接他一同回到家里。
等根生歇好,钱掌柜问了几遍。
“胡大掌柜给你这信,还有没有什么话?”
“没有,只叫我务必一定尽快送到钱掌柜您手里。”
钱掌柜不死心,又问了好几遍:“胡大掌柜给你这信的时候,旁边有什么人?”
“一个人也没有。胡大掌柜还特特说了,此事机密紧要,切记尽快送与钱掌柜。”
钱掌柜连胡大掌柜给这封信时的神情都问了几遍,见确实没什么能问出来的。心里更加忐忑不安。
自己左思右想了半个多时辰,实在拿不定主意。终于叫进儿子钱文彦,将事情大致说完,吩咐道:
“你随你媳妇回一趟娘家,若能见着岳丈,问问现状到底如何。若能探探话,那最好。”
钱文彦性子细致有耐心,最适合行医。只是,遇上此等大事,难免想思虑周全。但父亲还没等他想清,已急急催促他快去快回。
他只能赶忙往后院走,刚见着妻子黄氏,他还没张嘴,黄氏一迭声地说:“父亲遣了人来,说胡大掌柜还有半个时辰的样子,就到咱们家了,让咱们,还有父亲都等一等他。”
钱文彦先是一愣,然后赶紧拔脚往前院跑。弄得黄氏莫名其妙,父亲先遣人来吩咐,吩咐的又是安仁堂胡大掌柜的事,这已不同寻常。向来细心不急躁的官人怎么也一反常态。
钱掌柜听得儿子的话,心往下定了定。
他这门亲事结得确实好。
黄大掌柜的人,来替胡大掌柜传话,这事不简单。
谁不知道黄大掌柜背后是魏王?
而胡大掌柜信里也说了,是王爷命人封的章府。
半个多时辰后,钱家外面来了辆马车。钱掌柜迎出去,瞧见的胡大掌柜,心里激动地话都没说利索,一把上前拉了大掌柜的手。
胡大掌柜稳稳接住他,侧身让他瞧见后面跟着下车的人,道:“别急,咱们进去说话。”
钱掌柜连连点头。事关重大,他怎么有些失态了。
唉,难怪他坐不上大掌柜的位置,这份淡定,他还没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