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虽是提醒,可也间接承认了与晟亲王府的关系。
尚国平心中一动,想起夫人跟她说过的话。
“父亲,听说您每日都去晟王府拜访,还都带着茵丫头。”尚国平顿了顿,“儿子也不问您去做什么,不过那丫头年纪太小身子又不好,还长成那样……不是给咱们尚府丢脸吗。”
尚大人闻言冷笑:“原来老夫竟是给你丢脸了。”
尚国平一怔:“儿子说的是茵……”他突然想起来,父亲也是得的这个病,声音一下子卡住。
“那什么,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尚国平干笑两声。
也不怪他忘了,尚大人年纪大了,本就到了白须白的年纪,虽然皮肤白的异于常人,可他看了几十年早就看习惯了。
一时不记得也还算正常。
尚大人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难听的话没听过,对他的话当真不甚在意。
可他说的是尚茵茵,这就让他很不舒服了,一张脸迅沉下来。
然而尚国平并不是会看脸色的人。
“茵茵那脸……您就别带她出去吓人了,儿子的意思是老二家的两个孩子还不错,刚好一儿一女凑个好字,让他们多认识些人,对以后也有好处……”
“啪!”茶碗落地的声音响起,碎瓷片飞溅一地。
“那是你亲孙女!”尚大人气的胸口剧烈起伏,一张脸憋的通红。
他伸直胳膊,手指指着尚国平的鼻子,不停的指点着,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茵茵自小乖巧听话,对你这个祖父敬爱有加,你就是这样说她的?”
“什么叫带她出去吓人?她一个女娃娃能吓到谁!你倒是说出来,老夫让他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惊吓!”
尚大人是真的气坏了,脸皮子直哆嗦。
尚国平也是第一次见他爹气成这样,以前就算有人当着他的面嘲笑他的容貌,都没见他动过怒。
“父亲,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您不能厚此薄彼,偏向茵丫头。”
“老夫就是偏向她怎么了!”
尚大人啪的一声拍到桌子上,茶壶跟着震荡一下。
“你们不知道心疼她,老夫自己疼!”
“你说老夫偏向她,你怎么不说老二家那两个被你们夫妻宠成什么样了,整日上蹿下跳招惹是非,惹了祸就打着老夫的名义上门说和,尚家的门风都被这两个小畜生败光了!”
“你还好意思让老夫带他们去结识晟亲王?他们想不想上天!老夫亲自送他们一程!”
尚大人一口气骂的尚国平脖子都缩起来了。
他本就不是个口舌伶俐的,今日过来之前也是谢氏千叮咛万嘱咐过的。
可是谢氏没说过他爹会火啊!
尚国平讷讷半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半天才嗫嚅一句:“父亲怎能这样说,谢氏再不好也没缺了老大家吃穿用度。”
尚大人闻言险些没气笑。
“是,茵茵一家至今还没饿死,老夫是该感谢你们。”
当他不知道,要不是怕外人说闲话,谢氏怕不是早就撺掇这孽子,将大孙子一家赶出去了。
他虽然早就不管事,并不代表他不清楚府里的事。
大孙子一家也就表面光鲜,实则在府里的地位,连谢氏身边的管事都不如。
“后娘果然还是不一样,可尚国平,那是你嫡长子,你当真是糊涂啊!”
尚大人失望至极,刚想再教训儿子一顿,便听一声尖利的叫声从门外传来。
“公爹您这是何意,儿媳何曾亏待过老大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