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怀洲心情复杂的很,他也知道王妃纯粹为了自家女儿,否则才不会跟管家说这种话,更不会送这么多布料过来。
可不管她为了什么,最终受益的都是他们。
而且自从女儿住进晟亲王府的消息一出,不仅下人们变的恭敬,就连谢氏都没再来找过麻烦。
更别说,时不时还会有人上门试探,打听他跟王府的关系,想借他搭上王府。
这些人他一律不见,即便对方在朝为官,他最多客气点将人送走,没答应过任何人任何事,也没收过任何好处。
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托女儿的福。
他若是得寸进尺,利用女儿为自己谋利,恐怕偷鸡不成蚀把米,得不了好。
“谢氏那里就算了,你若是有时间,不如挑块合适的料子,给祖父做几件外袍,就当咱们做小辈的孝敬他老人家。”
尚怀洲吐出口气,看向妻子。
谢氏惯会做表面功夫。
妻子身上的衣服看起来华丽却粗糙的很,穿几日还会起球,连下人都不屑的布料,却被谢氏拿来糊弄她这个长媳。
“剩下的这些,你看着给茵茵和你自己都做几件,从外面请人做,莫要累着。”
“可是婆母那里……”尚母还是不放心。
“无妨,她最近不敢做什么。”
两个宝贝孙儿还在人家手里,谢氏是疯了才会在这种时候来招惹他们。
他们如今可是王妃身边的“红人”。
尚怀洲莫名觉得好笑,没想到平日呼呼喝喝连祖父都不放在心上的谢氏,也有这么忌惮一个人的时候。
“你只管按照为夫说的做,我会去祖父那里说明情况,他老人家知道了也不会让你将东西送到正院的。”
尚母闻言只得点头应下。
神情显得担忧,更多的却是欣喜。
“那便听你的,说起来茵茵也没有合身的衣裳了,今年公中送来那些衣物着实粗糙,孩子皮肤嫩,只穿了一日脖颈那就磨破了皮,我便给她穿了去年的旧衣,已经有些不合身了。”
想起女儿那露出一小截的胳膊腿,尚母有些心疼的红了眼。
尚怀洲见状将她揽入怀中温声安抚:“你放心,以后为夫不会再让你们母女被人欺负。”
他忍了这么多年,眼睁睁看着妻女受苦,不过是念及父亲的生恩与祖父的养恩,以及时机不对,他没有足够的力量反抗。
可谢氏做的越来越过分,竟放纵尚媛媛欺负女儿至此。
再加上陈嬷嬷说过,他亲生母亲死因可疑,他若再不想办法反抗简直罔为人子罔为人父。
尚怀洲眯了眯眼。
既然王妃递来橄榄枝,不管是递给谁的,都不妨碍他趁此机会做些什么。
即便无法扳倒谢氏,也要让她知道,他的妻女不是她能欺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