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娘急红了眼,用力抽几次也没夺回来,她快哭了。
冯春生见状急了,忙安慰道:“哭什么,这儿又没外人。娘在家,你总围着她打转,好容易出来一回,你就让我牵牵。”
“你……昏了头了。”
慧娘本就生的肤白,此刻叫日头一晒,更是春色无边。冯春生心下一热,吞咽口津,在喉头滚了几滚。一时没忍住,探手抱了上去。黝黑的脸埋首白腻腻的颈侧,他沉溺地深嗅几口,直道:“慧娘,你好香。”
冯春生也才十八,正血气方刚的年纪。慧娘刚进门,成了望门寡,他平时多有照顾,一来二去,竟陷入温柔香,无法自拔。
他明里暗里的撩拨她几回,慧娘从没回应。眼见他娘有意无意在帮他物色媳妇时,冯春生急了,好几次险些冲动地将事和盘托出,每次都被慧娘的眼泪逼退。
慧娘一哭,他心立刻软了大半。这不,刚感到脸上的湿意,冯春生就急忙松开,抻着袖子帮她揩泪,“我是欢喜你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这是要逼死我,逼死娘啊。我是你嫂嫂,你……你竟敢……”
“什么嫂嫂不嫂嫂,你又没同我哥拜天地入洞房。回头我就跟娘说,我心悦你,让她别忙活了。左右是从那房进这房,聘金也省了。你若想热闹,喊上几个要好的家来喝一杯,算是我俩的成亲礼。”
“你……你要娶我。”
慧娘一脸震惊,不可置信地
瞪着冯春生。
“当然,不娶你当老婆那当什么?”冯春生满不赞同地回怼她。
“我原以为……原以为你……”
慧娘说不出口,他原以为冯春生不过是生活枯燥,拿她来排解排解,却不想他是这个心思。
“娘不会同意的。”
见她松口,冯春生大着胆子又搂了上来,“此事不用你烦,我来说。若娘当真气急,你就把所有事往我身上推,说我强迫你、赖着你、歪缠你。”
慧娘“噗嗤”一声笑开,握着粉拳,轻轻捶在他肩上。事后一想,又满腹犹疑。寡嫂二嫁,还是嫁给夫弟,这事在哪里都会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
“还是算了吧,我不想娘难做。她这辈子,够苦了。”
“光为着别人,你自己难道不苦?此事你不必再说,我会按我自己的意愿来。”
最后一口饼下肚,冯春生仰头灌了满嘴的绿豆水,又下田犁地。
慧娘担忧地看了眼他的背影,收拾篮子转身归家。
“嫂子回来啦。”
占喜好容易觑着空的打个岔,被吴婶子揪了回来。
“错了,这处又错了,针得这么走。回头你缝了衣裳,不肖三两日就得开线。”
占喜赶忙摆正态度,涎脸笑道:“婶子您受累,再同我说一遍。我脑子活泛,记得住的。”
幼时还没来得急学,她娘就去世了。到了占老二家,依方桂兰的性子,更不会花力气教她这些。一来二去耽搁下来,针上的功夫,没个一两
年,根本没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