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人可用过朝饭?灶上正擀了面条,现成的,下来对付两口可行?”
说罢,挽起篮子里的野菜,抬脚往灶上去。被快步而来的薛致叫住。
“我俩用了来的。你现下这幅身子,应当好生歇息,不必操劳我们。”环顾四周,问道:“赵叔他们进山了?”
占喜莞尔,倒来两杯热茶,在他们旁边坐下。
“是。每日天没亮就得起身,风雨无阻。回头再把山货理出来,挑捡些可观的送去城里。一来一回,得大半日功夫。”
为着魏郎中之前不遗余力地救治赵寅父子二人,她稍后必定要想尽办法留人下来用完晌饭再走。顺道让赵寅一路送他们归家。
“许久未见郎中,近来可好?”
魏郎中啜了口清茶,淡浅的香气,瞬间充盈鼻端。轻嗅一口,爽声应道:“好。”
占喜挑眉,望向薛致,犹疑之色溢于言表。
后者笑笑,握着杯盏晃了晃,“昨日匆匆一面,还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索性就来同你讨顿饭食吃。许久不尝你的手艺,怪想的。”
占喜剜他一眼,轻啐了声,“早些时候请你来不来,如今倒念上了。你歇着,我去瞧瞧家里有什么好菜。”说罢,她又替两人杯盏续了半满,“魏郎中可要赏面,留下吃完晌饭再走。稍等会儿看寅哥他们能猎来什么野味,弄两只做与你尝尝鲜。”
魏郎中自尝过占喜的厨灶手艺之后,甚为想
念,既提出邀请,岂有不应之理。他当即起身拱拱手,“如此甚好。先前的小杂鱼炸来可香,我按着你的做法弄了一回,七零八碎不说,吃进嘴里软烂也没嚼头。我这双手粗笨,除了下针摸脉,于旁的更是一无是处。”
占喜嗤笑道:“郎中的手,是治病救人的圣手,我不过会些细活,摆不上台面,二者怎可相提并论。且稍坐坐,我去去就来。”
自屋里拿了几个纸包,挑出小半肉脯干果,摆进盘子里送去桌上,“瞧着天色,寅哥他们应该快归家了。你帮着照看一二,莫怠慢了魏郎中。”
“莫忙了,随意煮两道菜便成,我又不挑嘴。”
拣块儿指甲盖大的肉脯抛进嘴里,又捏了颗大的,趁占喜背身的功夫,塞进魏郎中口中。如此讨好,也没换来半分感激,倒叫犀利淡漠的眼神,刺得险些无地自容。
“你是无所谓,随意炒两菜应付应付便是。魏郎中远道而来,我合该尽尽地主之谊。郎中还是喜吃辣?我去村里问问,今日可有捕得新鲜的鱼虾来,好再做一盘子清炸杂鱼。地窖里有我自个儿酿的果酒和木樨花酒,你帮我下去瞧瞧,可能喝了。”
“得,我是个无所事事,专干吃力活的。你们一个神医,一个娇厨娘,自是身娇肉贵,且好生待着。看我为你们开疆破土,挣得一桌子美酒佳酿来。”
占喜被他打趣得面红耳赤,又不
得在魏郎中面前表露出些微撒蛮,只得暗暗地瞪薛致一眼,准备出门,先去河坝上看看情况。
“你紧着肚子里的,搁家好好待着,还是我去吧。好歹在村里混了几年,哪家干何种勾当,我门清儿。”
见薛致轻车熟路的往村东拐去,便知他话里真假。虽说,捕鱼捕虾的活计,每家兴起时,都会卷了裤腿下河弄一两碗来吃,可以此为生的,却只那么一家。恰恰住在村东。
“你与薛致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