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好過身不由己。
月影漸漸偏移。
不知過了多久,助眠的湯藥藥效發作,月光在容娡的視線中變得朦朧,她帶著紛亂的心事沉沉睡去。
—
翌日,容娡的熱症完全痊癒。
醫師來時,她早已梳妝完畢,整理好儀容,將滿頭柔順的長髮用碧玉梳挽好,儀態端莊地跪坐在榻上,溫婉含笑地看著她。
跟著醫師身旁的侍女,望見容娡得體而挑不出錯處的待人之禮,心中暗自欽佩。她自認無法時時在旁人面前保持這樣的禮儀,而容娡除了病的糊塗之時,哪怕是大病初癒,竟也不曾失了儀態。
醫師為她換好藥後,不多時,謝玹便一如既往地準時來到居室。
他來時,容娡正蹙著眉,神情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在忍痛。
謝玹目光從她身上掃過,微微一頓。
許是聽見腳步聲,容娡若有所感地掀起眼帘,望清他的臉,盈盈問候:&1dquo;謝公子。”
謝玹同她對望,見她神色如常,薄唇微抿。
他望著她那雙坦然清澈的眼,竟罕見的生出幾分躑躅,不知如何同她說起。
靜默一瞬,他默默咽下思索一夜的措辭,轉而言其他:&1dquo;傷還疼麼?”
容娡似是跪坐的有些乏力,變換了坐姿,慢慢點頭回應,聲音很輕:&1dquo;有一些。”
謝玹一時沒有再開口,如雪松般沉默地站立在她床榻三尺之外。
居室內的氛圍莫名有些微妙。
靜默須臾,謝玹拿起話本,打破那陣微妙,溫聲道:&1dquo;你可還想聽話本?”
見他走近,容娡的唇角微微上揚,她克制的抿了抿唇,輕輕點頭:&1dquo;想。”
前幾日她昏迷著,皆是他隨意挑著篇章念與她聽,今日她既醒來,謝玹翻開幾頁,略一沉吟,決定讓她自己選擇:&1dquo;可有何想聽的?”
容娡盯著他清冷淡然的臉,先是假裝沉思,然後輕而緩聲地道:&1dquo;想聽&he11ip;&he11ip;書生與花妖的故事。”
謝玹翻看話本的動作倏地一滯。
他如雪般平靜的面容出現了一絲細微的波動,喉結滾了滾,有些遲疑地問:&1dquo;你知道,我昨夜念到書生與花妖&he11ip;&he11ip;?”
後面的話,他止住聲,沒由來的有些難以啟齒。
她既知曉他念了書生與花妖,昨夜她吻到他的面頰時,豈非並未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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