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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特打蛇上棍。
“好,五年就五年。但黑斯汀要答应官府清剿流亡海外的红旗逆匪。”
“这是自然的。”
哈尔特听了补充道:“除此以外,贵国必须落实合约中……”
“……”
两人你来我往,半天才敲定了约定细节。
“还有一桩事。”
哈尔特的神色严肃起来:“在大屿山海难中,有一名随船的宫廷学者不幸失踪。他叫圣沃森,拿过帝国最高荣誉圣女王奖。圣沃森的价值比整个联合战舰加起来还要珍贵。女王亲自授意,一定要找到他。”
“圣女王奖?宫廷学者?”
杨晟对这些西洋名头并不在行。
哈尔特耐心解释道:“好比是你们中国的天子门生,大学士,太子太傅这样的人物。”
“哦~”
杨晟将信将疑:“这可麻烦了,大海茫茫,你说的那位尊贵人物若死在海难中,叫我们到哪里去找?”
“圣沃森阁下绝不会死,杨总督只管各处张贴告示,一定能找到他。”
“好吧。”杨晟点头:“我们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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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官街上净水泼道,敲锣打鼓,一众头包红蓝花布,穿白布褂,背挎火枪的兵勇招摇过市,不多时便清理出一条宽敞的大道,只见十六名小厮各自抓住一角,举着一面沾染血渍和破洞的红帆,穿大街越小巷,在广州城中晃悠了一圈又一圈,足足从清晨转到晌午。
茶楼二层,十来个茶客伸着脖子张望,嘴里都是在议论这巡街的官兵。
“年兄,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说话的是个公子哥模样的人,脸上贴着狗皮膏药,脖颈后面插着一截象牙扇骨,一身金钱纹的绸缎长衫,瓜皮帽上还嵌着一颗色泽暗淡的绿翡翠。
旁边桌子是个留山羊胡的学究,又粗又长的辫子许久没有打理,还生出了油垢。正把帽子拿在手里呼扇着,露出青冉冉的头皮,他抬眼瞧了那公子哥一眼,冷哼一声:“这不是黄二爷?气色不错啊,你不是染了肺痨?”
只见这公子哥伸手做了个不伦不类的十字:“我信了福音会,有主的保佑,这病还能不见好?”
“嘿嘿,这天底下要真有神明肯保佑你这种人,只怕是瞎了眼咯。”
话里话外,学究很瞧不上这位黄二爷的为人。
这公子哥也不生气,只是嬉皮笑脸,询问这兵队的根由。
他缠了老半天,学究才老大不乐意地解释:“你还不知道?大屿山让官兵剿了!瞧见那张红帆没有?那就是天保仔船上的。见帆如见人。杨总督亲自的下的命令,各州府县衙都要逛一个遍。好宣传剿匪战果。”
旁边有人听了直嘀咕:“天保仔真死了?六年前我还见过他,坐在高头大马上,威风着呢。听说亲王福灵在龙泉酒楼请他,他都不到,直接带着人马出城了。”
伙计也跟着应和:“我看八九不离十,那血帆可不似作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