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年聽到,他的聲音帶了濃濃的鼻音。
「你感冒了?」
池小魚吸吸鼻子:「嗯。」
池鍾聿搬了張椅子,放到離病床兩米遠的地方示意池小魚坐下,接著向楚年笑道:「我們趕到的時候,池小魚把外套蓋在了你身上,襯衣也撕成布條給你包紮,他光著屁股做熱身運動呢。」
池小魚紅著臉反駁:「我的褲子穿得好好的,怎麼就光屁股了?」
楚年十分欣慰。看來小兔崽子的心理素質確實強大,他問:「是我教的哪一套拳法?再給我表演一遍。」
池小魚搖頭:「都不是。」
池鍾聿接過話:「是拳打他二叔。」
他捏起嗓子,揮著拳頭模仿當時的池小魚:「大壞蛋,我打死你!」
楚年被逗樂了,卻不料牽動了傷口,疼得他呲牙咧嘴。
池小魚見狀,又自責地哭了起來:「都怪我太笨了,我要是不被抓走,小爸就不會被捅,嗚嗚……」
楚年不解:「難道不應該怪壞人嗎?他要使壞,你還能阻攔?以後這事就翻篇了,不許再提。」
池鍾聿看著父慈子孝的場面,忍不住插嘴道:「這事怪我。」
「不怪你怪誰?」楚年立刻改掉慈祥的神色,看著池鍾聿的表情恨鐵不成鋼,「你早點把他解決了,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斬草要除根,這麼點道理也要我教你嗎?」
池鍾聿連忙點頭:「是是是。」
見楚年不理他,他又討好道:「好在沒傷到內臟,只是些皮肉傷,等我讓張阿姨多做些補血的送過來。」
楚年看著天花板,大腦飛運轉,又看向池鍾聿:「傷到內臟的話,是不是他就會判得更重一點?」
在得道肯定的答覆後,楚年一臉懊悔。
池鍾聿:「……你怎麼不說,把你捅死了他直接判死刑呢?」
池鍾聿驚詫一秒,隨即咬牙憤憤道:「好哇,你早就盼著我死是不是?」
池鍾聿擺手:「沒有。」
中午保姆做的是燉乳鴿,楚年強撐著起身吃了,又躺下休息。
他再次醒來已經是天擦黑。
他第一眼沒見到池小魚,只看到旁邊玩消消樂的池鍾聿。
楚年問:「池小魚呢?」
池鍾聿把保溫箱裡的飯拿出來擺上:「上學去了,說什麼不能耽誤學習,我讓他休息幾天,他還讓我不要慫恿他逃課。」
聲音有些無奈,不過細聽之下竟然有幾分驕傲的意味。
楚年點頭。
他流了太多血,睡過一覺有些頭暈,身上的傷口還在疼,傷得最重的就是左肩窩,幾乎是輕輕一碰就要呲牙的地步。
楚年看了一眼四周:「你怎麼不給我請護工?」
池鍾聿繼續盛著飯,頭也沒抬:「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