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人跟着,不到万不得已不要露面。”钟寒舟淡淡吩咐道。
"是!属下马上去安排。"严山应答一声便迅转身出去。
与此同时的城郊花田
有个人警惕地守在附近,时不时地朝四周张望,寒冬的几缕阳光透过木屋的缝隙洒进来,木屋关得紧紧的,屋外的人不敢靠得太近。
屋里没有点灯,借着几缕光线才勉强把暗黑的屋子照得清楚一些,满地的酒瓶碎成一地,浓烈刺鼻的酒味儿弥漫在空气中。
屋里的人喝的烂醉,躺在地上,看不清是死是活,头散乱,头上包扎的白色布带已经被血染透了,身上的衣衫凌乱不堪。
光线好照在他眼睛上,地上的人才艰难地动了动,他眯起眼睛,眼角的泪痕还未干透,半梦半醒间他好似看见了那个面容熟悉的美貌妇人,只是这一次她不再是以被人残害的惨状出现在自己梦中了。梦中的妇人端庄整洁,笑靥如花地看着自己,一如当年。他想伸手去抓,可却怎么也抓不住,只能任由那身影越飘越远,最终化作一缕青烟,再也不见。。。。。。
他猛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大脑传来阵阵剧痛,这几日,这样的场景他已经重复了无数遍,从痛苦到麻木,每每梦到这一幕都会惊醒,每当他以为梦境消散时,那妇人的面容却又再次出现在眼前,一遍一遍提醒他,那是现实,醒来后只有无助地蜷缩在冰冷的地面瑟瑟抖。
他茫然地摸索着脚边一坛还未开封的酒,仰头灌下,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流淌进胃里,才感觉好受一些,一口接一口,不停地喝着,直到一坛酒快见底,才停下手中的动作,再次不省人事地睡了过去……
数日前
城郊
“公子,您之前让属下查的事已经有眉目了。”
“说。”沈惜泽勒住缰绳,淡淡应声。
周邦禀道,“我们之前那位卖您解药的巫医确实是南疆人,但却不是偶然游历至此的,属下潜进户部去查了那段时间进城的外乡人口,并没有那位南疆巫医登记在册的记录,所以属下断定,这南疆巫医至少在此至少就已经居在上都了。"
沈惜泽听完,沉吟片刻,果真验证了他的猜想,只是当时情急之下想不到那么多,后来仔细回想起来想去找那巫医,却现他早就不见踪影了。“可有那巫医出城的记录?”
“有,他确实是出城了,但是在出城前曾与春月楼的钟老板有过一次往来。”
“南疆的巫医和钟寒舟有往来?”沈惜泽开始思考其中的蹊跷之处。
周邦看出他的疑虑,便建议,“那位钟寒舟早年间一直游历四方,几年前才到上都定居,若真认识一些南疆人想来也不奇怪。”
“那位巫医就是在这里失踪的?”
周邦摇摇头,“是,二皇子的人也曾暗中打探过巫医的行踪和身份,他派了暗卫追到此处时与巫医在此激烈交战过,属下们赶到时二皇子的暗卫已经全部都死了,巫医也不知所踪。二皇子的暗卫虽说不是顶尖高手,但身手也非寻常,看起来这个巫医定然不是普通人,而是常年受过严苛的训练,武功极好,也善于隐藏。不然不会躲过追杀,消失地无影无踪……”
“二皇子……”沈惜泽眼里闪过一抹阴沉。
正说着,沈惜泽便察觉到林间的异动,周邦和王勤两人也警惕起来。忽然一阵箭矢破空袭来,王勤和周邦迅拔出长剑挡去。
“公子,这些人像是专业杀手。”王勤一边挥舞着长剑阻拦着箭雨一边回禀。
可是他们被困在杀手的包围之中,不得脱身。沈惜泽看着渐渐逼近的杀手,神色愈加凝重,剑上的血如水一般滴着,一具具尸体倒在跟前。
沈惜泽不欲与他们硬拼,于是吩咐周邦和王勤,“他们人多,不到万不得已不宜恋战。”
"公子,我们分头突围吧!"周邦建议道。
三人准备找到破绽后趁着混乱迅撤离。可是这些杀手分明是奔着要他们命去的,而且使出的暗杀招式一次比一次狠厉。
沈惜泽的剑起落间,一枚暗器射向他左腿,他吃痛地闷哼一声,险些跪倒在地,他咬牙撑着,另一个杀手一脚踢在他胸前,与身后巨大的岩石撞击,头部出"嘭"的一声巨响。
"公子。。。。。。"周邦看见自家公子受伤,担忧地叫了一声,想冲过去护着,可却脱不开身。
沈惜泽顿时感觉头晕目眩,脑海里浮现出种种陌生的场景,他一时来不及仔细辨认,只是吃痛地站起身,手上的长剑像是饮血疯狂一般在主人的手中直指敌人的咽喉。
"噗嗤。。。。。。"利刃划过脖颈的声音在静谧的夜色中显得格外诡谲。
直到这些杀手被斩杀殆尽,周邦和王勤才快步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沈惜泽。
"公子,您受伤了。"周邦焦急地问。
"我没事,只是有点晕。"沈惜泽缓了一口气,才说道。
"属下送您回府。"王勤和周邦搀扶着沈惜泽说道。
可他只觉得头痛欲裂,方才涌入脑海的陌生画面又一次袭来,他用力揉了揉眉心,试图减轻疼痛,可是那画面却挥之不去。
"公子,您怎么了?"看出沈惜泽的不对劲,周邦连忙问道。
沈惜泽拼命捶打着头部,想要驱散这些记忆,可是那记忆就像是烙印在他骨髓里一样,让他根本无法摆脱,忽然他胸腔翻滚,喉咙一甜,喷出一大口鲜血,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