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我说了钟老板杀我灭口怎么办?我不敢说。”
“你说吧,我不追究。”钟寒舟又放软了些语气,他倒是想知道这几日他们都没见过面,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吓到她了?让她这么避之不及。
沈惜辞眼神闪烁片刻,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问,"我曾在于兰山被董檀下毒,后来董檀被我二哥哥打个半死也嘴硬说离魂引不是他买的,他说被人给骗了,这离魂引是南疆特有的,此事和钟老板有关吗?”
原来她是怀疑此事是自己暗中做的手脚?“如果我想杀你,沈三小姐如今还能好好站在这里吗?”
沈惜辞怀疑地看他。
见她不信,钟寒舟不由得有些恼火。“谁告诉你是我做的?你那位二哥哥?”他嗤笑一声。“我知道他一直在暗中调查此事,原来这就是他查出的结果?堂堂少卿大人也不过如此嘛!”
“他没说是你做的,是我自己猜的,此事就算不是钟老板你指使的,但钟老板也说不定是事先知情的,所以我说钟老板这样的人真是太危险了,我们这样的蝼蚁,还是离远点比较安全,不然真怕哪一日就被当成棋子用了也不知道呢。"
少女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句句敲击着钟寒舟的心房,他忽然觉,这丫头,真的是坦诚中又带着些硬气,害怕地明明白白。
他反问她,"在下是危险人物,那沈三小姐的那位二哥哥又是什么人呢?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听他当面这么说自己的亲人,沈惜辞自然不爽。"钟老板无缘无故为何侮辱我的亲人?"
"哈哈,亲人?"钟寒舟忽然冷笑一声。“你当真只当他是亲人?”
“不然呢?”
少女的语气和神情都很坦诚,他忽然释怀了几分,眼眸中也染上几丝和煦的笑意。
“咚咚咚……”门外严山突兀的敲门声让屋内的二人同时收敛了神情。
钟寒舟不耐烦道,“何事?”
“主子,沈三小姐的婢女来了,在楼下等着,属下来通禀。”
“随衣?白缇?”沈惜辞喃喃自语。“钟老板可知,因为那件事,给我身边的人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伤害,所以如果以后钟老板想对付我,请直接找我,不要伤害我身边的人。”沈惜辞指的是随衣,那日若不是自己被人下药,随衣就不必被人威胁去后山,之后就不会生那样的事儿……
她眼神带着愧疚和自责,钟寒舟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因为他早就派人查清了原委,可沈惜辞不愿明说,他自然也不会去戳破,只道,“此事我是事后知情的。”
短短一句话就已经解释了,沈惜辞本来也没觉得他会承认,方才问他,不过是想试探下他,没想到他会如此爽快地解释,“不是你指使的?”
“不是。”
“你事前也不知情?”
"不知情。"
沈惜辞心里稍稍宽慰了些,“谢谢你告诉我。”语罢,严山领着她下去。
“沈三小姐,其实你中毒那事真不是我们主子做的。”严山方才其实在门外禀报的时候就听到他们在说此事,也不知为何,就是不想看到她误会自家主子。
“他跟我说了。”
“你相信他吗?”
“他应该没必要瞒我吧!”
严山知道她说这话意思就是相信的了,他笑笑,"沈三小姐果然是明理之人。"
看来此事还当真是穆韦一人所为,沈惜辞心里暗暗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