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意他會有此舉動,遠黛那邊才自一怔,下一刻,卻見他已舉杯就口,飲起茶來,薄唇所抿的地方,卻恰是遠黛才剛櫻唇所沾之地,其情狀,更是曖昧。緋紅了雙靨,遠黛微嗔的白他一眼:「你的臉皮倒是愈發的厚了!」一面說著,便要伸手去奪那茶盅。
百里肇也不與她爭奪,只笑吟吟的任她奪了那茶盅去。遠黛搶過了茶盅,拿在手中,卻又不免無奈。這隻茶盅,他才剛已用過了,自己若再用,倒真成了十足十的調情之舉了。狀若無事的擱下茶盅,遠黛逕自的步入正題:「王爺此來,可是有什麼話要問我?」
正文第六十二章往事如風
狀若無事的擱下茶盅,遠黛逕自的步入正題:「王爺此來,可是有什麼話要問我?」
見她主動問起這個,百里肇不覺微微挑眉,眉宇之間更隱現詫異之色,深思的看了遠黛一眼,他徐徐道:「我原是沒打算要問,但你若想說,我也頗願聽上一聽!」
下意識的抬了手,便想去取桌上茶盅,讓當手指碰觸到茶盅那冰冷光滑的杯壁時,她卻又忽然醒起先前的一幕。面色微紅的生生轉了方向,她從桌上那隻紅漆攢盒裡頭拈了一粒酸梅來,送入口中,同時略帶窘意的抬眸看了一眼百里肇。
弧度優美的唇線正自微微勾起,注視她的黑眸更隱含笑意,百里肇道:「眉兒愛食酸?」
遠黛壓根兒沒想那麼多,聞聲之後,怔了一怔才道:「也還好!」這話才一出口,她卻陡然意會過來,當即羞得面上桃花朵朵綻開,嗔他一眼道:「我倒真不知道,你竟這麼不正經?」這一刻,沒什麼理由的,她幾乎有種衝動,想問一問他,問他從前對待王府內的那些姬妾是否也是如此。然而話到嘴邊,卻終於還是問不出口。
失笑的反手指一指自己,百里肇道:「臉皮厚、不正經,敢情我在眉兒眼中竟是這樣的?」
被他這麼一說,遠黛卻不覺有了片刻的失神,觀音山上,初見百里肇的情景,如今想來,卻還歷歷在目,當時的自己只怕做夢也不會想到,有一天,他與她,會變成今天這樣。
唇角不自覺的輕輕一彎,遠黛忽而笑道:「雖然你臉皮既厚,有時又極不正經。但當日選擇嫁給你,我真的……不後悔!」她竭力的想以一種輕鬆帶笑的語氣說出這話來,但話到最後,語聲卻仍不免愈說愈小,面上原先淺淺的桃花色也因之轉成了艷麗的霞暈。
定定凝眸看她,良久,百里肇才輕輕扯起唇角:「我倒更希望,下一次,從你口中吐出的可以是『不後悔』而外的語句!」
心跳,沒來由的漏了半拍。急急別開眼去,遠黛勉強道:「那你不妨慢慢等著!也許十年、也許二十年,也難說真會有那一天呢!」
朗朗一笑。百里肇抬起手來,在遠黛艷如春花的俏靨上輕輕一點,他悠悠的道:「十年、二十年,也許吧!」他沒再就著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卻讓遠黛鬆了口氣之餘。卻又不免生出些許的失望來。但很快的,她便淡淡一笑,暫且揭過了此事。
十年、二十年,其實真是太長了,不管是從他看來,還是於她而言。
「你想說什麼?」百里肇似乎也不想再說這個。而是正色的開口問道。
「我想說,也許紫蘇被擄一事,沖的是我!」聽他提起正事。遠黛便也很快收斂了情緒。
「你是說——月梔花精油?」百里肇乾脆簡潔的問著,卻是一語中的。
對於他的反應,遠黛並不意外。事實上,若百里肇真是個蠢人,當日她又怎會自請嫁他。苦笑一聲。遠黛徐徐道:「有一件事,之前我沒有告訴王爺。是因覺得並無必要。不過……到了今兒,我便是不想說,只怕也不成了!」
百里肇也不言語,只是靜靜看她。
下意識的抬手揉了一揉太陽穴,遠黛忽然覺得這話實在有些難以啟齒,她甚至有些後悔,也許……也許如果早些對他說,她會更容易說出口些。嘆了口氣後,她終於還是開口道:「我……曾經答應我四哥……答應……要嫁給他……」
眸光陡地一凝,良久,百里肇方緩聲道:「他如今已是大越皇帝了!」他的語氣很是平靜,聽著倒像是在與遠黛討論著,今兒的太陽很好一般,然而言語之中卻又似乎壓抑著什麼。
這一點,她又怎會不知道。事實上,若非他成了大越的皇帝,她又怎會離開郢都。
見她神色怔忡,遲遲不語,百里肇的眸色不覺又是一暗:「為什麼?」他忽然問道。
惘然抬眸看他,遠黛有瞬間的迷茫:「為什麼?」她疑惑的重複著,有些明白不過來。百里肇也不言語,就那麼的看著她,眸光幽邃的讓人看不懂。
定一定神,遠黛無意去理睬那句為什麼究竟確指什麼,輕抿了一下櫻唇,她平淡道:「若是你有留心南越,那你就應該知道,在我離開郢都之前,他已立了皇后!」
百里肇仍不言語,面色更是一逕的淡漠,淡漠的如同她與他初見時的樣子。
沒有過多的注意他的神色,事實上,這個話題一旦開始,她也再停不下來,必須要將一些早已深藏在記憶內,不願再行提及的事兒一一的挖了出來:「我義父,他……與我大哥、四哥的母妃,是有些交情的,所以,大哥與四哥時常會來廣逸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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